了暖暖身子。”
沈氏点头,“去吧。”甭管什么,有吃的就行,大晌午的还没吃东西,大家都饿了。
何子衿与三姑娘去了厨下。
何子衿三姑娘过去帮忙,家里别个没有,萝卜白菜冬瓜南瓜尽有的,这些都是冬天能存放住的菜,另外家里腌的鸡蛋鸭蛋酱肉火腿亦是齐全,三人一齐动手,先切了冬瓜片与火腿丝搁骨头汤里煮。不大工夫,便炒了四样菜,一样醋溜白菜,一样素炒白萝卜,一样蛋黄南瓜,再剥颗大葱打上六个鸡蛋摊俩鸡蛋饼,待菜炒出来,汤也得了,正好热腾腾的端上去。
何老娘说周婆子,“要靠你一个,家里老少爷们儿吃饭都难。”
周婆子笑,“这回是没预备,就煮了些醒酒汤备着,往时间,我可是哪顿饭也没落下过的。”别的时候赴宴都是吃的很好的,回来最多喝些醒酒汤。哪似这回一家子老少赴宴,饿着肚子便回来了。
其实是何家节俭,除非一日三餐,不然灶上鲜少备熟食的。
翠儿也拿了热烧饼热肘子回来,大家坐下垫补了一顿总算填饱了肚子。
待肚子饱了,这才有力气说胡家寿宴的事儿,大人们是没什么事的,这个年纪,不管关系远近关疏,总会顾个大面儿的。何冽阿念也好,何冽道,“阿洛哥很照顾我们。”
何子衿把陈大妞的事说了,“大妞姐无事生非,我给了她几句,二妞姐把她劝走了。”
沈氏对陈家早没了耐心,道,“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她呀,分不清个好歹,这是因你大伯娘的事儿记恨上咱家了。”
“早就是个糊涂虫,理她呢。自个儿没吃亏就成。”何老娘翻个白眼,“自个儿终身大事还没个着落,倒出来丢人现眼,傻蛋。”
甭看何老娘这话不中听,却是地地道道的实在话。
陈二妞没有不把陈大妞的事说与母亲知道的,陈二妞直叹气,“我与娘私下说几句子衿的不是,也是私下说。大姐姐可真是的,那许多人呢,子衿又没招她,张嘴就阴阳怪气,她还以为别人听不出来呢。哪怕因大伯娘的事心下不服,她毕竟是做姐姐的,再怎样也不该在外头这样跟子衿拌嘴。别人都知咱两家是姑舅亲,以为咱两家关系多好呢,叫大妞姐这一闹,人家都知道咱两家有嫌隙了。”
“吵半天,还吵不过人家。”陈二妞简直愁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一家子姐妹都是大妞妞那样儿的呢。”她心下并不是多为陈大妞着想,只是,这年头儿,一家子姐妹,纵有脾性不同,可一人忒丢脸了,余者难保要受其连累的。
“死丫头!丢人现眼没够!”陈二奶奶亦是来气,握拳狠狠一捶炕几,心下思量一二,对闺女道,“这事儿不要再提了,我会跟你祖母说的,她再金贵,也不能为她一个,连累得你们都没了名声。”
陈二奶奶为人精道,这等事,自不会敲锣打鼓的同婆婆说,陈二奶奶是私下说的,且面儿上十分为难,“大嫂子这样,平日里我只担心委屈了大侄女,可是,倘不教导一二,又怕她越走越偏。说句心里话,我也知大侄女同大嫂子母女情深,可大嫂子那事,如何能怪到舅太太家呢?大侄女这样,不是常法儿。倘次次见了子衿便要刺人家一刺,倘子衿是个面性人,兴许能忍一忍不说什么。只是那丫头的性子母亲还不知么,甭看成天笑眯眯的说话也甜,心里精着呢,大妞根本不是个儿。这次亏得二妞死拦着她大姐姐,不然在胡家闹出事来,算是怎么着呢。我心里实在担心,偏又没主意,可不说又怕大妞哪天闯了大祸,岂不是我这做婶子的过错。”
陈姑妈听了陈二奶奶这一套话,怒到极处反是面无表情,一时缓缓的吁出口气来,道,“知道了,别再与人提这事儿了,好在只是小孩子家的口角,不值什么。你去吧。”
陈二奶奶恭恭敬敬的退下。
当晚,陈姑妈与陈姑丈商量,“你想让大妞与胡家联姻,怕是难了。”便将今日陈大妞的事儿说了。胡家不是傻子,在人家姑娘面前办的这事儿,便是瞎子也知道了。
陈姑丈骂一声,“这混账丫头!”
陈姑妈长叹,“她这不识好歹的脾气,不能高嫁,高嫁要出事的。在你手下挑个会哄人的孩子,好歹能哄住她,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也是幸事。”
陈姑丈没说话,问,“阿志的聘礼预备如何了?”
“都妥了。”
“成,先把阿志的亲事定下来。”
陈姑妈既气陈大妞不懂事,又担心丈夫拿陈大妞去做什么交易,喝道,“你可别再生邪心!”
陈姑丈一脸晦气,“能生什么邪心!她这样的,连安分俩字都不知怎么写!我就是有邪心,她是能换关系,还是能换银子!”
“这样儿的,嫁给谁家都是结仇!”陈姑丈道,“我去寻思寻思,谁与咱家有仇,把她嫁过去,只当为我报仇了!”
陈姑妈险一口气上不来,陈姑丈忙给老妻顺气,无奈,“随口说说罢了,你还当真不成。我是气这丫头无能,比子衿那丫头长五岁,口齿还不如人家伶俐,真是白吃这些年的饭。这样无能,偏又偌大脾气,嫁予我手下管事,倒是没人敢轻待她,只是你也得想一想,她是大孙女,二妞三妞四妞五妞也得嫁人呢,难不成叫其他孙女婿与管事互称连襟儿么?寻个老实的乡绅家吧。”
陈姑丈又道,“胡太太那里,你多带二丫头过去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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