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大两岁。”刘明毅师姐声色俱厉。
何心眉眼神茫然,情势直转而下三千尺,一会功夫,她从主角沦为炮灰女配?
“大两岁怎么样?别把我当小孩,我是不是男人你知道。”
是不是男人你知道。这句话太有歧义了!太惊悚了!难道还有内情?何心眉收起困惑的表情,全身心地投入。
“你胡说八道什么?”师姐窘迫地看看她,打断了何心眉的绮思。
“我是说真的。从进公司就喜欢你,找尽了机会接近你。我不相信你不懂,你装糊涂就是了。包括那次,喝多了那次,我会负责到底。至于你喜不喜欢我,总要给我一个机会的是不是?拿别人当挡箭牌,对我对别人,都不公平。”
确定无疑了,炮灰女配。何心眉来不及为自己哀悼,看见师姐涨红的脸,不由安慰说:“师姐,你们慢慢说。我先……”
“我先走一步。刘明毅,我考虑了两天,决定还是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也给你几天时间,你仔细想想要不要接受我的。”
何心眉无辜地看着80分的挨踢男忿忿离开的背影,转头迎上师姐无地自容的眼神。“你们,你们已经——那个了?”
“对不起,何心眉。我——”师姐回避她的审视,硬着头皮解释:“我回头慢慢和你说。我先追上他说清楚,一个公司的,不说清楚——我一定会和你解释的,相信我。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何心眉怔怔目注对方心烦意乱地找自己的包,恍然想起桌上的菜,大声吼说:“师姐,那饭钱……“
“你先替我埋单,回头我给你。”
“哦。”
何心眉再次无辜地目注第二件离开。
狗血的人生。狗血的情景剧。狗血的第六次相亲。
悲愤握拳……
六个菜吃不完,打包太难看。
本着浪费可耻的思想何心眉掏出手机,翻开电话本,寻思该找谁来分担点。
老爸老妈?不行,没和他们提过要相亲,突然说请客吃饭一定会刨根问底。
陈婉?这时候估计她正在巩香居忙得晕头转向的,即使是有空,她家那只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跟班也会来,在那只死耗子面前宣泄身世的凄凉,铁定会被他笑得喷饭。丢人!
轻眉?死丫头去贵西了。
同事?暴汗……今天师姐电话约时间时相亲两个字被全组人听见,都等着结果呢,她不能傻到把自己往枪眼上送。
关键时候找不到人安慰,泪奔……
宋书愚?老宋!
何心眉手指敲敲桌面,衡量许久。
“宋老师——”
“咦?——有事?”
据说笑容能通过电波传递给对方,要笑、要妩媚地笑。“没事,我不过突然想起来,去年广告指标完成了全靠您帮的忙。还有还有,毕业时的论文也是托您润色的。我都忙糊涂了,一直不记得该请您吃顿饭感谢一下。那个,我现在在老四川,您有空赏个脸不?”
“——为什么每次你用‘您’字我就全身发毛?”
“呵呵,你太敏感了。呵呵呵呵……”xx你个oo的,难得尊敬一次也有意见?到底来不来?
“你等等。”对方象是和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又说:“老四川?我一会就到。”
十分钟之后,宋书愚长身玉立站在装修简陋的老四川门口四处张望时,何心眉不由叫苦。你说你穿粉红毛衫扮妖孽引万人瞩目很好玩是不是?你说你一路走来笑那么暧昧啥意思?你说你煞人眼球就算了,别把大家注意力往我身上引啊!
“喂,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说请客自己先把菜点了?”
“这么熟了有什么所谓?大家口味差不多,谁点不一样?”她不落痕迹地把额头的碎发拨了拨。
“别遮了,天天无辣不欢的,长几颗暗疮不出奇。叫了啤酒没有?”
咂咂咂,改不掉的懒人精,一坐下来跟瘫痪在椅子上似的。“叫,马上。还是那牌子?”
“算了,我才喝过那一局。不喝了,等会还要开车。筷子碗烫过了?”
凭毛他一幅大爷相,她就只能当狗腿?“烫过了。”何心眉自觉笑得谄媚。为了找个人陪饭,为了废物利用,狗腿就狗腿吧。
“才下班?”大爷发问。
“早下了。”啪,自打一记耳光。“这不一直等你吗?”
大爷停了筷子,瞟她一眼,若有所思。
何心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停捣弄碗里的菜,凶巴巴问:“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她在装a与装c之间徘徊许久才装b地大喇喇说:“难得我破财请客,你就管饱地吃不行吗?”
“铁公鸡今天肯拔毛,不是受刺激了我还真不信。”
……
“相亲又失败?”
“噗。”
何心眉捶胸,啊……为什么那口茶不喷在他笑得很恶劣很欠揍的脸上?
情路坎坷。
不对,事实上是走投无路。
何心眉每每回忆自己二十六年的苍白岁月就忍不住顿足。只能怪教育制度太封建,从小老爸老妈循循善诱好女孩不会早恋,好女孩“以学习向上为荣,以得过且过为耻”,以至于她纯真年代的所有纯真感情全部被扼杀在那十四个大字里,对于所有男色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终于熬到毕业正式成为社会人,谁知道比她还着急生怕养了个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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