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
丽塔晕乎乎地闯了进去,有个很高的男人拦在了她跟前,她出于本能伸出手去挡,一不留神就将自己冰凉的掌心压在了他的衬衣领口。哪知对方顺势很绅士地揽过她,“小姐,你喝醉了。这里不是你家。”
她有些难受地抬起头,他的脸轮廓分明、深邃,不容置疑的英俊,像极了小说里的男主角——刀削一般的容貌。
她不认识这个人。
直到自己怀里的人仰起头露出皎洁的脸庞,布冯、西蒙尼还有他俩身后的因扎吉,才将来人认出来。
暗灯的光落在丽塔的脸上,她茫然无措地仰视自己面前的人,卷曲的黑发与红色的大衣纠缠不清。从衣着打扮上不难看出,她是从一个颇为隆重的宴会离场而来,到底是因何而来,他们想,这一切都很明白。
布冯不动声色地放开了手,丽塔也乖乖站好,扯了扯自己的裙摆,捋了头发一下,几乎不假思索地站到了西蒙尼的面前。
不发一言强势地拥抱了西蒙尼,说:“菲利普,我来了。”
西蒙尼疑心自己身侧投来的目光猝了毒,他非常无辜地对上哥哥的目光,“……其实她没那么喜欢你。”
丽塔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串话,语调含糊不清,她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松开了手。她眼眶里的眼泪摇摇欲坠,视线迷蒙成一片,幽幽叹了口气:“我说完了,我走了。”就在大家都一头雾水的间歇里,她垮着肩膀离开了屋子。
最先回过神的是因扎吉,他抓起自己的大衣,“拦着,别让她跑了。”
话音刚落,已经在门外的丽塔飞快扒掉自己的高跟鞋,拎着鞋子赤脚跑了。
余下一室人风中凌乱,不知谁说了句,“我们继续好了,让他们耗。”
其实早在搂住西蒙尼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但是为了可以“得体”地全身而退,丽塔坚持把这场戏演完才落跑。
天色已经夜了,丽塔冲出去好远一段路才停下来。湖边有空的椅子,她挪动过去扔下鞋子颓然坐下,很自然就摸出口袋里的酒壶,“天气真冷啊。”说着喝下一大口,“还是俄罗斯人的酒最暖胃。”
不用静坐,她都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傻。
好蠢啊,她抱着腿凝视湖心,一想到刚刚的情形,丽塔就忍不住要埋头痛哭。这回糗大了,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丢人?
丽塔摸着尚且滚烫的脸颊,心中的懊恼更甚,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啊。她这样一声不响地过来……本来她爱他这件事,心知肚明没有摆上台面,还可以演一出隐忍深沉的“爱而不得”,现在什么形象都毁了。
她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搞砸?
守着好朋友的位置还不够吗?非要失控捣乱,恨不得胸口刺青明志的姿态一点都不好看。因为画了眼妆,丽塔忍住要抹眼睛的冲动,仰着头让眼泪倒流回去。
夜风凛凛,她的心一寸寸地冷下去,先前还是热辣滚烫神智也恢复冷静。
好难过,好难过,一想到他深爱的某位嫁给别人,她就忍不住替他伤心。让你要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圣,现在好了吧,你家姑娘一声不响嫁给了一个沉稳、情史干净得像是化学作业本的男人。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丽塔呢喃了一句,“居然会有你追到了,又失去的人。”相识多年,她至今没弄清楚因扎吉的爱情观,有时候她觉得他们很相似,但实际上,他们却又那么多的不同。
浑浑噩噩地想了一堆东西,再回到一开始的地方——今晚的行为何其愚蠢,又何其的丢脸!
丽塔解开外套扔在长椅上,噗通一声跳入了深秋的湖水里。
因扎吉找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湖边的椅子,如果不是她落水的动作,他也许就这么走了。
他没多想就下车冲过去,正好这个时候潜入水里的丽塔浮了起来。
两人隔着漂浮在月光中的尘埃对视,她没敢说话,他眼神里有些许怒意,看着她这副样子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垂下眼眸,似乎是在叹气,转身捞起她大衣,把她的鞋子拿在手里,再回身对她说:“还不上来?”
车子里只有车载香水跟皮革的味道,很好,这很符合他的性格。丽塔把外套铺在椅子上才小心翼翼坐进去,摸到外套里的烟盒,眼神淡淡然掠过因扎吉,算了,在他车子里抽烟铁定会被赶下去。于是就忍了,哪知他偏偏开口问:“戒了?”
也不知怎地,她就胡乱点了头,“嗯嗯。”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脸上稍纵即逝的笑意,丽塔舔了舔唇,回程的路上大气都不敢出,脑子里乱糟糟的。
车停在门外,熄掉火,车厢里霎时安静了。
“我忘带门匙了。”
丽塔“扑哧”笑出声来,而后抿唇不说话,偷瞄的目光被捉个正着,他那双眸子在静谧的车内,正炯炯有神凝视她。
这一瞬间,心跳很快。她移开了目光。
“下车吧。”
丽塔轻手轻脚把门关上,亦步亦趋跟在因扎吉身后,脚掌踩在石子上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感到痛,之前跑得太快并没有时间在意,此刻慢了下来……那种疼,不言而喻。
走在前边的因扎吉疑惑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鞋子,他一定是气糊涂了。他回过身走到丽塔面前,弯下腰将人抱起:“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哦吼吼!菲利普你刚刚说了什么?!”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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