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点大了。
陆眠没有理会他们,从包里拿出高考必背古诗的小本子看了起来,唐酥在边上安慰道:“你这词写得挺好的,我听着热血沸腾的,不愧是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
“网上抄的。”陆眠眉宇清隽,目光澄澈深幽,有一股让人陷进去的力量,淡淡看了她一眼:“昨晚本来想自己写的,结果睡着了。”
“现在成绩好了不起,将来还不一定能找到工作呢…”
后排的声音越来越刺耳,要不是班主任老陈就站在队伍排头,唐酥铁定窜后排去给陆眠打抱不平了,这些男生,半点风度都没有,成天除了玩游戏就是逗女生,说谁找不到工作呢?
“虽然成绩不一定都和工作挂钩,不过陆眠有家庭优势,后天还努力…社会阶层,人和人之间,差距就是这样拉开的。”一个略有磁性的嗓音传来,说话的人,是夏骄阳,唐酥的男友,当然…是地下的。
唐酥嘴角绽开了笑意,陆眠回头看向夏骄阳,目光却与夏骄阳身边的徐沉深邃的眼眸撞上,他似乎在看她。
陆眠连忙回过头,一颗心比刚才在台上跳得还活跃,不能平静…
一整个早上的誓师大会,陆眠脸上的红晕都没有褪下来。
誓师大会结束之后,唐酥和陆眠牵着手回教室,徐沉和夏骄阳走在他们的前面,夏骄阳手里抱着篮球,个子高出徐沉一个头,明显也要比他健壮许多,徐沉清瘦,穿着宽大的校服和夏骄阳走在一起,总显得违和,但是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
当然班上也有腐女们开玩笑说俩人关系好得像在搅基,虽然夏骄阳有生理优势,但是女生们一致认定,夏骄阳是受,徐沉才是攻。
这是一种感觉,嗯,腐女们独有的直觉,这种直觉,来自于徐沉的气质,冷落疏离,淡而不寡。
路过篮球场,人群中夏骄阳一个三步上篮,引来女生的尖叫一片,他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据说他被其他班的女生评为三年级的级草,不过陆眠不以为然,她偷偷地瞥了树下下身长玉立的徐沉一眼,清晨的阳光从枝条间投下,在他脸上画了疏淡的影,光的部分格外明澈。他安静矜持,目光随着夏骄阳手里的篮球而动,不过他并没有加入夏骄阳的个人秀。
夏骄阳就宛如盛夏的骄阳,暖烘烘炙烤着周围人,而在陆眠看来,徐沉,更像是冬日里沉睡的困兽,谁也不知道他何时苏醒,醒来之后,会是什么模样。
少女的心思,总归是细腻和文艺的,尤其是心思里装了心事。
回了教室,陆眠被班主任老陈叫到了办公室,说的话无非是鼓励她,让她在这最后一年里不要浮躁,稳打稳扎。
“陆眠,你是能考清华北大的好苗子,老师对你寄予厚望。”
老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糙汉,总是穿一件红色的衬衣,将衬衣扎进休闲裤里面,露出他的鳄鱼皮皮带,皮鞋里穿的是丝袜,有一次教室里电灯坏了,老陈挽起袖卷亲自上阵换灯泡,电灯下是唐酥的桌子,当她眼睁睁看着老陈脱了鞋露出穿肉色短丝袜的脚,踩在她的桌上修灯泡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但总的来说,老陈是一个十分负责的高三班班主任。
“你把徐沉叫我办公室来。”陆眠临走的时候,老陈吩咐道。
“好。”离开办公室,陆眠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高三二班在五楼,走廊尽头,夏骄阳和徐沉并肩走了过来,陆眠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们迎面走了过去。
“学霸姐好。”夏骄阳灿烂一笑,跟陆眠打招呼。
紧接着徐沉也抬眸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彻底打乱了陆眠在心里组织好的话语。
陆眠心一乱,跟着脑子也不中用了,两个人和自己擦肩而过,许久,她都没能回过神来,一个人站在走廊边,大口喘息默默平复心跳。
“她在干嘛?”夏骄阳回头看了陆眠僵硬的背影一眼。
“不知道,这人怪怪的。”徐沉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
陆眠回到教室,徐沉正拿着橄榄绿磨砂塑料水杯,在讲台边的饮水机边接水。陆眠回到自己的第一排的位置上,这是个机会,等他一转身,她就叫住他,告诉他老师请他去办公室的事。
徐沉接了水,并没有转身,而是直接将水杯拿到嘴边咕噜咕噜喝了起来,陆眠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他侧脸轮廓锋利,喉结因为水流过而上下滚动,眼眸微垂,睫毛修长,从他的张扬的五官来看,绝对不是个安静的少年。
陆眠正要开口,上课铃响了,徐沉已经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陆眠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却又掩饰不住的失落。
上课的时候,陆眠拿出手机给后排的唐酥发了一条短信:“你跟夏骄阳说一下,老师让徐沉下课后去办公室。”她决定放弃这次和徐沉说话的机会,这件事已经把她的心彻底扰乱了,这种状态,不该是高三的状态。
撑着手臂昏昏欲睡的唐酥,看了看手机短信,懒得重新编辑短信,她直接将这条短信转发了夏骄阳。
最后排的夏骄阳也在打瞌睡,扫了短信一眼,直接把手机给了同桌的徐沉。
“谁发的?”徐沉看了短信后低声问。
“我媳妇儿。”夏骄阳打了一个呵欠,懒懒说道。
看着这条没有被转述的原始短信,想到刚刚陆眠的几次欲言又止的怪异表情,徐沉大概也猜到了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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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沉,这次开学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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