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笑了笑:“宏亲王,你说,皇上和长公主家要不要拉一根?”
那是亲姐弟,宏亲王不敢说不:“要!”
“宫里要不要和威远侯拉一根线?”
这是外祖父家,宏亲王也不敢说不。
“我父王是首辅,陛下说不定晚上睡觉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得打电话和我父王讨论讨论,这根线必须的吧?”
宏亲王咬着牙点头。
“还有,皇宫还要不要和大长公主家拉一根线呢?还有睿亲王、忠亲王、明郡王、诚郡王……家拉电话线?”
这些,乃是皇上的亲叔叔、堂叔叔、亲姑父、一个祖父的堂兄弟家,都比宏亲王和皇帝的关系近,宏亲王头点得跟鸡啄米一般,不停地说:“要”“要”“要”。
“那是皇宫,满天都挂的是铁丝,你当蜘蛛织网呢?原来你就是这么为皇上办事的。”
钱隽都被儿子逗笑了,在一边忍得肚子疼,子夜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又乖巧又老实,他一直以为,这个儿子不会有大出息,是个守成享福的,这才派他陪着皇帝全国家的转着玩儿,没想到,他的嘴巴这么犀利,钱隽暗暗祈祷,儿子千万别得罪了皇帝,虽然皇帝的权力,比以前小了,可再小,那也是皇帝,等他大了,心眼长全了,想要暗算个谁,那也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呢。
子夜把宏亲王逗弄够了,这才换了口气,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样道:“若是两家随便就拉根电话线,皇宫的上空还不成了蜘蛛网了?京城满天都是电线,那可就都粘到一块儿了,你给皇上打电话,我都能听见了。”
宏亲王急得乱摇头,根本没话反驳子夜,其实,他就是不懂电话怎么用,刚才就胡说的,现在见子夜厉害,心里后悔的不行,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么在小辈面前丢脸,他都羞死了。
听说可以从电厂到京城之间拉两根铜线,就能把电运过去,来参观的贵族,纷纷要求给街道上装轨道。
“南海亲王,让人做大点的电车,每家一个,出门又方便又稳当,街道上还没有马粪牛粪的,多干净。”太长公主驸马走到钱隽跟前建议道。
钱隽笑:“好了啦,你比我还小,回去找本科学的书念一念,电车得走到轨道上,若是两家相遇,怎么办?那么快,还没反应过来,都撞上了,就算开的慢,撞不上,那也没法走了啊,头顶头的怎么让路呢?马车还能掉个头什么的。”
“王爷,你就别笑话我了,难不成,这么好的东西,只能当游戏玩儿?”
“听说有人在研究怎样做出小车,还不用轨道,这样就可以一家一辆了,然后,咱们把路拓宽些,去谁家就方便多了。”
“什么时候能造出来呀?”
“这我可说不准啊,谁能说出后面的事情?”
虽然电车好玩,但毕竟电厂在山野之间,野炊之后,没什么玩的,一行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簇拥着皇帝的辇车往回走,没多会儿,小皇帝在辇车里闷得慌,又闹着骑马,大家拗不过他,只好让有武艺的子夜和威远侯的儿子林青在一边护着,一行人也放慢速度,前呼后拥地往京城去。
走了会儿,皇帝还是不满,把所有的年轻人都叫到了身边,一群人嘀嘀咕咕地说笑话,他们最期望的,就是赶紧做出单电车,不要轨道的,皇帝最后,让人传话,把南海亲王招到身边:“王爷,什么时候才能造出无轨车呀?”
“皇帝,这个,我真不好说,不过,要想加快速度,微臣到有一个建议。”钱隽略有些沉吟。
“恕你无罪,讲!”皇帝毕竟还小,有些忍不住。
“皇上,微臣建议,科举考试,一直以儒学为主,可眼下,光靠儒学,是不是有些行不通啊?毕竟,那里面可没有怎样做电车啊,不若,科举考试的内容,再换一换吧,以科学为主,儒学为辅吧。”
“不行!”皇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声反对。
钱隽摆手:“皇上,此事重大,也不要现在就说行还是不,咱们回朝再议,可以吗?”
小皇帝点头:“好吧,让大家都好好想想,权衡一下利弊。”
前面的年轻人,也都是读儒学长大的,说实话,坚持传统,和满足他们的心意比起来,后者更有吸引力,但事关重大,谁也没有说话。
如果坚持儒学,就没法形成学习科学的风气,没有这方面的积淀,科技创新就是一句空谈,文谨规划的那些美好世界,便永远不会实现。
就在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学者,关于科举考试要不要改变的问题,吵得一沓糊涂时,南方的士绅百姓,意见却造就得到了统一,功劳还在于周家的戏班,他们在前一年,推出了一出戏《三滴血》,讽刺那些不求甚解死读书的书呆子,剧中的男主人公,就是个科举出仕的官员,周家父子俩,没少和那些酸儒打交道,扮演的演员让他俩调教得特别传神,一说话就摇头晃脑,咬文嚼字,言语晦涩难懂,百姓先是对这样的官员腻味,随即也接受了科举制度存在不足的现实。
剧评乃是报纸的一个重要内容,对于《三滴血》,不光是《茂城日报》长篇累牍地评论,《茂城早报》也不甘示弱,京城这边关于科举的讨论一开始,便有去过茂城的人想起了《三滴血》,有人出钱邀请周家戏班北上,周炳坤在茂城的演出都顾不过来,自然没答应,却有几个模仿他们的戏班子,争先恐后地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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