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没话说了,把螃蟹端出去,然后从冰箱拎了两罐汽水出来。
“一会要开车,就不喝酒了。”
顾之临没什么意见,很快把余下的菜都放在了餐桌上,三荤一素,两个人吃已经显得有点过于丰盛了,他居然还打了番茄蛋汤。
“我不洗碗啊。”薛谨抢先撇清关系。
“你家有洗碗机。”
言外之意就是谁也不用洗。薛谨讪讪地闭了嘴,看他盛出两碗饭来,便先伸筷子去夹了块鱼r_ou_塞进嘴里。
其实先前那两盒半成品就能嗅出香味来,但实际吃进嘴里薛谨才发现,顾之临的厨艺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大约是因为奉市临海,顾之临做海鲜的手法和江城不太一样,自有一番海滨城市的特色,既保留了鱼r_ou_的鲜美,又没有为此丢掉调味。
薛谨家里都是些做饭水准相当糊弄的选手,他自己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时最多到罗山家打打牙祭,终日靠外卖果腹,突然吃到这种水准的“家常菜”,居然有点不习惯。
“不合口味?”见他没继续下筷,顾之临问。
“不是,”薛谨回过神来,从盘子里夹了只虾,“挺好吃的,我想事情呢。”
结果顾之临又把那只虾夹走了:“虾你别动,我给你剥。”
“……”
他是四肢不健全还是生活不能自理了,这人剥完小龙虾不过瘾,还要把大虾也一手包办是怎么的?
剥虾的活都被抢了,薛谨托着下巴看顾之临,闲闲道:“你是在哄我开心吗?”
顾之临在剥虾的间隙里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继续。
“这么明显?”他反问。
“对啊,很明显。”薛谨说,“可是你这样哄我,还不如老老实实跟我认怂道个歉,然后躺平让我上一次补救。”
顾之临便笑,把剥好的虾盛在碗里推到他面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仿佛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似的——薛谨不满地敲敲桌面:“这么不情愿?那我不吃了。”
“你想清楚。”顾之临和他对视,“确定要这么玩?”
他眼珠子很黑,盯着人的时候总让人生出一种被当作猎物的危机感,但仔细一看又好像不是,薛谨被他看得有点毛,觉得这人到了床上十有八九会反悔,于是很有远见地收回了自己的话:“算了,你认真道个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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