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反复说对不起,她还不屑一顾。
他刚才分明是有话跟自己说,她却因为讨厌他,什么都听不下去。
他要跟她说什么?
唐婉瑜后悔自己冲动,她求助似的看向连翘,连翘只能摇头:“有些话,只能让骏驰跟你说。”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了。
连翘和唐婉瑜都站了起来,只听到医生说:“病人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你是家属吧?等会儿我想跟你谈一谈。”
连翘连忙应了声好,转而对唐婉瑜说:“你先进去,我去去就来。”
唐婉瑜点点头,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得鼓足勇气,才能踏进这扇门,面对门里的人,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就听见贺骏驰虚弱的声音:“进来吧。”
不是深爱,不会剪不断理还乱。
作者有话要说:等写了贺唐两人的相亲相爱,就开始蒋连这对相爱相杀了~~~
25为何
“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怎么样?贺骏驰,五年啊,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当然了,你有娇妻稚女,只怕也想不起我来!”唐婉瑜激动的声音节节上扬,口吻如她性格一样强势,可是又带着强忍的哭意,只怕已是情难自控。
“婉瑜!”贺骏驰急了,猛地咳了几下,还断断续续地说,“不是这样子的,你,你听我说……”
“你怎么了?别吓我,我不是故意的……”慌乱窸窣间是椅子翻到的声音,唐婉瑜是真的哭了出来。
贺骏驰却还要说,仿佛现在不说出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一样:“门坎门坎,过了是门,不过就成了坎,你现在看是过了五年,其实我当时以为连五个月都熬不过,何必让你陪我受罪?这五年是偷来的,如今可能要还回去了。”
“不会的,骏驰……”
重逢本应有的欢喜,都被疾病带来的痛苦掩埋。
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连翘,定定地站在病房外,握着门把的手停顿了好一会儿,终归还是没有旋开,选择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转身抬起头,发现蒋凤麟正站在不远处,单手插着裤兜,夕阳的余晖从窗台照射进来,让冰凉的走廊,让他们,都感受最后一丝余温。
蒋凤麟眉眼温柔地凝着她,好像眼里再看不到别人。
连翘怔忡了好一会儿,眼里映出他的倒影,又猛然后退一步,因为方才,她心里竟然是想向他走去,想从他那里得到慰藉!
怪不得苏卉心说她可怜又可悲!
她真是疯了!
就为这一个男人,做出这许许多多的事情来!
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她死死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退一步,再退一步,扭头就往楼梯跑去。
蒋凤麟懵了几秒钟,才匆匆追了上去。
他其实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怕她还有情绪,所以并没有走近,可她突然这样惊慌失措,他哪里还看得下去。
在楼梯的拐角就截住了她,连翘捶他打他,还硬是被他拉到了医院外头的花圃,黄昏时段,光线不足,人渐渐少了。
“怎么又哭了?眼睛不疼?”她不疼,他都替她疼,心疼死了。
连翘恼他蛮横所以根本不听劝,抿着唇一直哭哭咽咽,像个孩子似的。
“是还担心那个姓贺的吧?我刚才联系了北京那边,有两个脑外科的专家跟我们家有交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请他们过来看诊。你自己一个人着急掉泪有什么用?”蒋凤麟本来是想安慰连翘的,说着说着又用了说教的语气。
他以前就总是用这种口吻念叨她,不过当时她事事都听他的话,不像现在。
蒋凤麟叹了口气,抬眸见连翘嘴张嘴合,却听不真切她在说些什么,他只得俯身靠过去。
“为什么要找来?”
原来连翘问的是这句。
蒋凤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边:“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好,余季陶他们问过他,他自己也问过自己很多遍。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
他对她的感情,比他原以为的要深,不是那种他以为可以瞒一瞒,哄一哄,不用顾忌伤害,不用担心失去的浅薄的可有可无的喜欢。
也是遇到她了才知道,原来感情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累积起来的。
一个依赖的笑容,一份温馨的早餐,一件熨好的衬衣,一个问候的电话……像蚕食鲸吞般将他原有的认知都换掉了。
他却没有用合适的方法去对待。
有一次他和余季陶路过一间咖啡室,进去坐了坐,墙上贴满了客人们的寄语,他随意一瞥,就见到其中一张是这样写的——再刻骨铭心的爱情,若无处安放,唯有放弃。
当时他就想,是不是因为这样,连翘她才会选择离开?
为什么要找她?因为他知道错在哪里了,他想补救,所以来了。
刚才还流利地说教她,被这么一问,他说话却艰涩起来:“翘翘,不管你信不信,我想娶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连翘捏了捏拳,却没有再说话。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蒋凤麟也知道相逼无用,便安安静静地陪她回到住院楼。
家属们来来去去,脚步都很轻,他们到了贺骏驰的病房,刚好见到唐婉瑜走出来。
她的眼睛是肿的。
唐婉瑜没想到蒋凤麟和连翘都在,怔了怔,目光下意识地在他们之间打量了一下,连翘不自在地挪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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