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是开卤水店养活三个孩子的,在三个孩子眼里,母亲的逝世对父亲而言好像没什么影响,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操持家内家外,这几十年又做母亲又做父亲。
可靠的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
可这几年却出了问题。
老爷子先是坚决不和几个孩子过,一定要一个人在四合院里,说是怕玉慧回家了发现没人,会害怕。
孩子拗不过老父亲,只能随他。
到后来,老爷子的儿子发现他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他隔三差五的去做旗袍,拿回来给儿子说做玉慧过寿的贺礼。
可哪里还有什么玉慧?
几个孩子苦口婆心的和老爷子说过,可一个劲儿劝的后果是老爷子气得进了医院,差点儿没救过来。没办法,只好在老爷子再发病的时候,骗他说母亲嫌弃他做的旗袍不好看,自己去店里做了,还没回来。
这个谎言说了三年,老爷子次次都深信不疑。
老爷子的儿子给经颐看了家里的一间房,里边挂了一屋子的旗袍,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琳琅满目。
临走前,老爷子笑出一脸皱纹,对经颐道谢:“丫头,谢谢你啊,你做的这件旗袍玉慧肯定喜欢,等她回来一定不会再说我挑的样子丑。”
经颐坐在车上,仍然缓不过劲来,她沉浸在看到满屋旗袍的场景里,哽咽的说:“上百件的旗袍,就是说王大爷的儿女们骗了他上百次,他承受过上百次的失望,对吗?”
谢玉罔把经颐拥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柔声说:“或许他明白这是一场善意的骗局,经颐,他需要这种骗局,你懂吗?”
一如你离开我的那几年,我做过多少重逢的梦?明明知道是假的,我却不愿醒过来。
为何?
绝望的生活里,如果没有一个继续向前的勇气,人同死尸又有什么区别。
☆、助攻
谢玉罔一大早就起了床,预备飞去南昌。
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经颐屋子是亮的,敲门,无人应,他推开门进去,空无一人。
正预备去找,经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罔罔?”
谢玉罔转身,暗蓝的天空下,经颐身姿娉婷,袅娜而至。
她手里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醒了啊?快去洗漱,面我给你做好了。”
谢玉罔静静看着她,眼中的情绪翻滚,许久,他才开口:“经颐姐,现在是凌晨五点。”
“我知道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明明说着不喜欢我,却披星戴月的时辰里起床,只是为了给我做一碗面吗?
垂眸,他恹恹的说:“没什么。”
经颐把面碗放下,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小孩的脸上是少有的疲惫,看着怪可怜的,伸手摸他的脸,嘴角扬起一丝笑:“这么大了离开家也要不开心的嘛?”
家······
谢玉罔怔怔看着经颐的脸,握住她的手掌,在她掌心落下轻轻地一个吻后,把脸埋在她手掌,声音低哑的说:“经颐姐,你不能这样折磨我,这对我不公平。”
他的唇贴着经颐的掌心,话语间,一张一合的摩擦,触感温软,经颐没有缩回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不忍心。
“罔罔······”
话没说完,被谢玉罔一把拥进怀里,他手臂缠的很紧,“经颐姐,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吧。”
五分钟后。
“···罔罔,你再抱下去,面就坨了。”
谢玉罔在心里狂扇自己嘴巴子,让你嘴欠,让你嘴欠非要吃面!
虽然粘人,谢玉罔到底是没要经颐送他去机场,连后院儿都没让经颐出,贴心的简直不像他了。
“真的不要我送?”经颐再一次问。
谢玉罔笑了笑,说:“真的不用,你回去继续睡吧。”
经颐哦了一声,上前轻轻抱了一下谢玉罔,说:“注意身体,不要太拼命,不然···你姐姐会担心。”
“只有谢玉梧担心?”小孩又恢复本性,耍赖撒娇。
经颐莞尔一笑:“好了,我也会担心,好吗?”
小孩这才满意。
又嘱咐一些,经颐这才放人走,谢玉罔一步三回头,闹得像生离死别,经颐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催促道:“好了,快走吧,不要误机。”
谢玉罔飞快的跑回来在经颐脸颊上印下一个吻,不等经颐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连经颐的脸色都不敢看,怂的要命。
经颐摸着被他吻过的地方,微楞,这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坏的。
······
隔两天,经颐的四合院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一个非常端庄的女人,看着四十岁的样子,周身气质绝佳,身上已经穿了件儿旗袍,经颐便以为她也是来做旗袍的。
“您找谁?”经颐正陪着阿橘在前院儿玩,碰巧就开了门。
女人长的非常漂亮,开口也非常温柔:“你就是经颐吧。”
经颐点了点头,既然是知道她的名字的,八成是外婆那边介绍过来的,就开了门请人进来。
阿橘喵喵喵的冲女人跑过去,经颐怕她介意,刚想出声制止,女人就把猫抱起来,边摸边说:“啊呀你就是阿橘吧,怎么比照片上还胖呢。”
经颐:“······?”
女人看着经颐明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表情,笑着说:“你好,我是谢玉罔的妈妈。”
在墙缝处偷听的常昇和何吟行:卧槽师弟的亲妈来助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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