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个钱怎么行?”
薄脆很好吃,是一种小面点,烘得又薄又脆,就着花茶也是一种享受。
她边吃边道:“如果洒点葱花,再加两个鸡蛋进去,就成葱花脆饼了。”说完,她惋惜地看了一眼儿子,“可惜没有海苔,不然加进去,你一定爱吃。”
小孩子不都爱吃咸香的海苔么,她记得当初她朋友的女儿每次来玩,手里都拿着一包海苔。
晏哥儿看她吃得香,自己也摸了一片放进嘴里嚼着,霸道地说:“娘,我也要吃海苔。”说完一口将手上的那片薄脆吃了,又摸了两片,一起塞进嘴里,嚼嚼咽下。
李瓶儿看着自己手上还剩下半片的薄脆,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狼吞虎咽的,胃就像个黑洞。
这时,下衙的西门庆回来了,在前院脱下官服,换了一身家常袍子,忽然小厮来报说文嫂来了。
“她来干什么?”他一面问,一面让人把她叫进来。
文嫂手里挎着花篮走进来,先行了礼,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谄媚道:“西门大官人最近好威风,不仅赚了好大笔银子,还将旧人都打发了。大官人,您可有意思新纳几个?”
“没有的事。”西门庆挥挥手,“你来有什么事?”
“也没旁的事,”文嫂一面说,一面从篮子里取出一双崭新的男鞋递给他,“这是那边府里的林太太给您做的。您瞧瞧,这颜色多好,针脚多细密!”
西门庆不肯接,客气地说:“她做的鞋该给她儿子穿才是,何必送到我这?”
文嫂:“瞧您说的,她儿子还不是您儿子?三官儿也得叫您一声干爹呢!”又把鞋往他面前递了递。
西门庆伸手隔开她的手,冷冷道:“我儿子才两岁,名叫晏哥儿。我可没有王三官儿那么大的儿子,以后莫再乱叫。”
文嫂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再提王三官,便把话题往林太太身上扯:“太太许久没见您了,心里想得很,托我来问一声,大官人什么时候有空,过去走走?”
“我没空,忙着呢!你若没其他的事,我也就不留你了。”
“那……”文嫂站起身,心里不甘,却又没办法,“那我改日再来。”
西门庆让玳安送她出去,回来后对玳安道:“以后文嫂再来,先问明她有什么事。若还是那些闲事,统统回我不在。”
玳安应了。
西门庆起身朝后院走,进了李瓶儿的院子,刚走进来就听见瓶儿在说穷。
他边走边大声道:“什么穷?瓶儿你缺零花钱了?”
“老爷回来了。”李瓶儿放下脆饼,站起身迎接他。
西门庆搂着她的腰,在榻前坐下来,看着桌面,笑眯眯道:“晏哥儿吃过了?”
李瓶儿:“吃了,吃得可多了。”
惠庆笑着一一细数:“吃了十个水饺,一碟果馅饼,两块蜜三刀,一碗蛋羹,还喝了一盏蜜水。”
“呵呵,”西门庆大笑起来,“能吃是福,小孩子长身体,吃得自然多。”
李瓶儿:“他还小呢,不忌口胡吃海塞,吃坏肚子怎么办?”
西门庆:“你就是操心太多,他既然吃得下就说明他饿。我看晏哥儿正常得很,倒是你,胃口就像小鸡似的,一天也啄不了几颗米。”
李瓶儿瞪了他一眼。
晏哥儿跳进西门庆怀里,撒娇大喊:“我要吃海苔,海苔!”
李瓶儿不愿意太惯着儿子,道:“还吃?你看你的肚子,都快成小型黑洞了。”
晏哥儿开始在榻上打滚,边滚边嚷:“海苔,海苔,我要海苔!”
西门庆搂住儿子,防止他滚到地上去,一面笑道:“你娘说你的肚子黑洞洞的,吃进去的东西都看不见了。哈哈!”笑完又怪李瓶儿,“没事你跟他乱说什么,小孩子都爱吃,一听见新鲜的就想要。你说的那个海苔是什么?”
李瓶儿不可思议地问他:“府里没有?”
西门府连鲥鱼都能弄来,竟然没有海苔?
西门庆:“没听说过。”
一旁的丫头们也俱都摇头,表示完全没听说过。
李瓶儿只好形容了一番,惠庆想了想,道:“六娘说的是紫菜吧?这个厨房有,晚上就让她们煮汤送上来。”
李瓶儿哄晏哥儿道:“你别嚎了,屋顶快要被你掀翻了。等下跟我学识字,如果表现得好,明天娘给你做海苔。”
“真的?”晏哥儿一骨碌爬起来,睁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问她,“娘可不许骗我。”
“不骗你,我保证。”面对着这样纯净的一双眼睛,除了答应他,还能怎么办呢?
既然有了紫菜,海苔应该不难做吧?也许做得不会太好,但哄这群人应该够了。
西门庆乐道:“那可一定要记得给我留一点,让我也尝尝你的新手艺。”
李瓶儿这时才想起昨晚的事情,顿时没好气道:“没你的份。和孩子抢吃的,你也好意思。”
西门庆:“噫!你这说的什么话!有了儿子就不要男人了?没有我,你能生出晏哥儿?”他满脸自豪,一副居功至伟的模样。
惠庆抿着嘴角发笑,其他几个未嫁的丫头都羞红了脸,全部低下头。
李瓶儿:“……”她已经不想理他了!
西门庆扭头看到那一摞纸张,拿起来看了看,道:“这是你写的?挺工整的,笔划分明。”
“嗯,打算让他认认字,省得他天天乱跑,浪费了光阴。”
“识字是好事。”西门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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