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戚朋友?”
楚迦文回望他一眼,抿嘴一笑。
肖诚读脸的技能被又一次刷新了。他这次懂了,应该是没有,但这女的对他防备,不愿意交心。他有些失望,却很快释然。一个女的,对一个五大三粗又不熟的男的说她无依无靠,确实是件危险的事。
他沉着嗓子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
楚迦文低着头,轻声说好。
肖诚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上次,你不高兴。”他干咳一声,“事情解决了么?”
楚迦文知道他说的是韩文宇来找她那天晚上的事。她心说,那得分人。从她这方面是解决了;从韩文宇的角度,让对方跪地求饶,才算是真的解决。
她不知怎么作答,心里烦乱,步子也越走越快。
本来也不长的一段路,转眼就走到楼门口。楚迦文掏出钥匙说:“我到了。”
身后忽地一热。她背对着人喊:“肖诚!”
那人贴得更紧,用力握住楚迦文的双手。楚迦文觉得那人身上的t恤根本不是件衣服,那滚烫的温度,就像是肌肤相接。
“你受委屈了就告诉我。我很会打架。”
楚迦文想起了爷爷的话,“这小子,将来准是个亡命徒。”她“噗”的笑了。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在怀里翻了个个儿。楚迦文抬起眼睛,那人缓缓低下头,跟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胸口贴着胸口。
分不出是谁的心跳,跟打雷一样。楚迦文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肖诚两手捧着她的肩,在衬衣下肩带的位置拿拇指揉了几下,一路向上停在那柔滑脖颈上。他鼻尖蹭过她耳边碎发,火辣辣的鼻息噴上她颈窝。
楚迦文一阵心慌,拿手按住他粗砺的手指。她偏过脸去,深深吐出一口气。
肖诚松开手,放走了怀里软乎乎的人。他后退了一步,喘着粗气,讥诮道:“怎么,刚说让我别拘束。我真不跟你客气了,你倒不认了。”
楚迦文低着头,垂下眼,一声不吭。
肖诚不再纠缠,转过身说:“我走了。”他走了几步,又站定,“楚迦文,我明天出差,三天以后回来。”
身后钥匙轻轻响了一下,肖诚听见有人在笑。
他回家换了双鞋,顺着老街,往三环上跑。围着北三环跑半圈,要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肖诚喜欢夜跑。跑步的时候,全身都轻松,脑子也会变得异常清醒,还可以缓解才刚点着的那股子邪火。
他跑过祁叔的摊子,被人揪了回来。
山嫂正在祁叔摊上吃面,边吃便跟祁叔嘀咕着什么。
祁叔揪着他胳膊说:“诚诚,把人送家了。”
肖诚摘下耳机,点头说是,想想又问:“叔,怎么样?”
祁叔伸出个大拇指,凑近了肖诚道:“岂止是好呐。叔的经验是,这么个拔尖的女人,七分天注定,剩下的九十三分,全是靠打拼。这天注定,是爹妈生得好;这打拼么——一个女的,在社会上打拼,离不开的,自然是男人。诚诚,你可要好好想想,叔说的在不在理。”
肖诚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点头,“叔,知道了。不过我敢肯定,她不是坏人。”
祁叔一摆手,“行,去跑步吧,早点回家。”
看着肖诚跑走,山嫂抱着碗喝了一口汤,对着祁叔说:“叔,你这,有点过了吧。”
祁叔笑眯眯的:“从小看着长大的,两边都得说到。不然,将来万一有什么,不好跟他爸妈交代。大不了,他不爱听,就不听呗。”
……
楚迦文回到家里,换鞋的时候,看见衣帽架下放着的,肖诚的那把伞。
她蹲在那儿,对着伞发了会呆,又站起身来,瞅着旁边穿衣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脸色不太好看。她学着刚才肖诚的样子,拿手指拨开自己的头发。白嫩脖颈上,清楚地现出一块青紫咬痕,令人触目惊心。
这是那天韩文宇留下的,像是被吸血鬼噬咬的印记。
她刚害怕极了,怕被肖诚看见。她不想因为这个痕迹,跟人解释她过去六年牛逼的屈辱史。这段暗黑的过去,是她不愿再提的秘密。
她走进洗手间,拉开抽屉,取出管药膏,在这指甲盖大小的咬痕上用力地涂抹……
☆、牵肠挂肚
骄阳似火,蔷薇胡同连灰尘都炙热无比。门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蝉吟虫鸣,吵得人心焦磨乱。楚珈文在店里刷洗沾满颜料的洗手池,抬头看见墙上挂的挂历。
这挂历是上一任房主留在这里的。楚珈文以前没什么时间观念,每一天似乎都是前一天的翻版。如今,她做起小生意来,觉得这挂历虽不是什么时髦的玩意,却还是很实用的。
比如,周末的生意总是比平时要好。又比如,那人走了三天,这是第四天了,却不见人影。
活出点念想来了,这是好事,这牵肠挂肚的感觉却并不好受。
吃晚饭的点,店里没有什么生意。店门上铃响,有人进来。
楚珈文心脏毫无章法猛跳了几下,扭头去瞅,门口站着的,却是满脑门冒汗的山嫂。
楚珈文擦了手,从柜台抽了几张面纸递上去说:“嫂子。”
山嫂一边抹汗,一边喘气:“珈文,那头市场上在卖成箱的象牙芒果,香得很,又便宜。我刚买了一箱,你赶紧去,不然被抢空了。”
楚珈文笑:“嫂子,我一个人,哪吃得完一箱芒果呢。”她有些纳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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