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也不那么大大咧咧了,变得安静沉稳,甚至有些……温婉?低调?
黎应虎与宁挽把这转变的原因归结于黎昔的中考成绩不够理想,挫伤了她的傲气,但这转变太大,让他们夫妇不得不小心地看护着这位小公主。
黎昔偏过头,刚好对上后视镜里黎应虎的眼神,笑道:“爸,你干嘛呀?”
黎应虎尴尬地收回目光:“没……没什么。昔昔呀!爸爸和你说,其实你也不一定要去兴华高中读书的嘛!迪展高中也很不错了,你去迪展也是很好的。你看人家迪展虽然在某些资源方面比不上兴华,但是人家依旧年年出清华北大呀!”
黎昔在听到“迪展”两字的时候眼神黯了黯,随后恢复正常。
“我知道,迪展也挺好的。”黎昔的语气清淡。
黎应虎觉着她兴致依旧低落,“昔昔,没关系的,你看开点就好了。你看今年多少人想上迪展都上不了呢!你这个假期就好好去学学跳舞,放松放松心情,爸妈都支持你!”
“嗯。我知道了。”黎昔莞尔。
她至今还觉得虚幻得不够真实。
那一场车祸的场景依旧不停地在她脑海中闪现。刺眼的灯光,穿破耳膜的急刹车声,小孩子的哭叫声和被撞倒后车轮碾过身体的那种剧痛至极的麻木。
那天,她依旧到各处人才市场找工作。在她站在马路边上看报纸上的招聘广告时,突然注意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迅速地跑向路中间,而不远处正有一辆大货车呼啸而来,眼看着就要撞向孩子。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黎昔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推开小孩……
没想到,早已变得冷清冷心,对外人尤其疏远冷漠的她,还会有这样热血的时刻。
不过还好,虽说那场车祸结束了她二十五年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的生命,但是也再次赋予她新生,让她重生回十五岁的这一年。
黎昔仍记得,那淋漓的鲜血慢慢地糊住了自己的眼睛,她最后闭上眼的时候特别地不甘心。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可即将沉睡的意识突然间又被熟悉的闹铃声吵醒。
待再次睁开眼时,她懵住了。
她慢动作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印花的粉红色条纹床单,脑子里蒙着的迷雾越来越浓。
窗户半开着,阻挡蚊虫进入的纱窗还没有被老鼠咬出一个大洞。老旧的橘红色大衣柜,横摆的大木床,玫红色沙发椅还乖乖地靠在低矮的茶几旁,房间的角落里还摆着几束庸俗的假花,墙上贴满了两块钱一大张的卡通装饰贴纸。一张半旧不新的书桌摆放在与门相对的房间的另一头。
外头传来“两块钱你买不来吃亏,两块钱你买不来上当……”的叫卖声。
陌生而熟悉的一切让黎昔不住地心慌,但也慢慢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她熟练地从床边地小书桌的抽屉里掏出一块圆形的,背后贴着一张打扮非主流的女模特照片的大镜子,一张青涩的脸出现。
还是那样的五官,鼻子小小挺挺的,眼睛不算很大,但是睫毛又长又浓,眉毛也一样浓黑,但有些杂乱,像是用发岔的毛笔沾上墨汁随意画上去的一样,厚薄刚好合适的菱唇干得有些起皮了。
皮肤黄黑黄黑的,下巴尖瘦,脸颊边那几颗大大的痘痘仿佛在告诉自己,你他妈的又年轻回来了!
“丑!”黎昔斩钉截铁地脱口而出后又大声地笑了起来,然后一边笑一边流出了眼泪。
放下镜子,从枕头上摸出一个黑色的发圈,把蓬松的头发扎起来,下意识地就去找眼镜。翻遍了床头,都没找到自己的“第二双眼睛”。她这才傻傻地发现,自己就算没有戴眼镜,此刻的视野也是清晰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重重地坐回床上,眼神茫然,一切好像回归到了原地,她又回了最初的那个自己。
之后的几天,黎昔依旧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她害怕这是梦,她害怕这梦一旦醒了她又要去面对那污泥般的现实。
好些天之后,她才下定决心用力地掐自己一把。很疼!疼到眼泪都出来了!自己的心也真够狠的,那一把直接把自己的大腿掐青了。
她终于可以放心了,这不是梦,她是真的重生了。
缓过来后,黎昔便开始慢慢振作起来了,这时的她还是那个干净骄傲的黎昔,这时的她还没有陷入陈盛翟给她织就的噩梦,这时的她还没有和父母把关系闹僵。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
她开始有意识地整理自己,从外貌上到心态上。
最后她还去报了一个舞蹈班。
黎昔一直都很喜欢跳舞,上一世原是因为学业重没有时间学,家里也不是特别支持,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就变得没有自信去学了。
她曾一度只想把自己埋进尘埃里,什么都不去做,靠着电脑和手机去逃避现实,荒废光阴。
车子停下了,黎昔收敛住心神,背着自己的小挎包下车,通过打开的车窗向爸爸说了声“再见”,再唠叨几句“注意安全,慢点开车”之类的话便走进去了。
黎昔学的是爵士舞,这里的老师曾经去韩国当过练习生,但是没能出道,在做了几年伴舞后回国开了个舞蹈兴趣班。
黎昔165的身高在南方的女孩子中不算是矮的,长手长脚,瘦瘦高高很适合跳舞。但是由于之前不爱运动,所以动作比较迟钝一些,手脚搭配也没有那么灵活。
因为是交了钱去学的,就算是跳得再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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