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石头。”
“小石头?”
“我是被人放在石头上让他们捡回来的。”
“那你怎么总是一个人呆在墙角?”
“因为孤儿院所有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姓和名字,所以他们都笑我是野孩子不跟我玩。”
“那你以后就跟我姓吧,我姓江,叫江诺生。你以后就叫江霖,是我的弟弟。”
“江霖,江霖,我有名字了,我有哥哥了。”
痛苦的闭上眼,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家人。
现在,离开了。
江诺生牵着颜夕的手漫步在夕阳下的大道上,如那天在街上的情景一样。
“你会这样一直陪着我吗?”颜夕笑靥如花的望着他。
他回头浅笑道:“会,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可是下一刻,他却放开了颜夕的手,徒留她一个人站在孤寂的大道上。
睁开眼,依旧在湿润的枕头上醒来。
和正常人一样,颜夕每天按时起床、吃饭、睡觉,如此规律的循环往复,只是那张面容上却不再有任何的神情。
白忝每天看着这样的颜夕,心里的痛无以言喻,最后都只变成了深深的无力感。
这段时间,很多人都来看过她,包括司马御,只是那眼里依旧空洞。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足以激起她一点点的情绪。仿佛从那天之后,她便被人抽走了灵魂,每天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也只是、活着。
门在这时被打开,白忝走进房间,她还是和往常一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此时的手里拿着一束包装十分精美的玫瑰,脸上带着一丝复杂之色,走到颜夕面前。
“颜夕。”他轻唤一声,目光痛惜的看着她。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冰冷的空气和无尽的沉默。
白忝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花,随后看向她淡漠平静的面容开口:“这是刚才送来的花,送花的人说,这是一个星期前、一位名叫江诺生的人预订的。”
把花放到她的手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却没有看到此时,她那空洞的眼睛里正慢慢的融入了神采。
她望着眼前朵朵盛开的白玫瑰,静静的。
‘你知道20朵白玫瑰的花语吗?’
‘是什么?’
‘开放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守护着、纯洁的爱。’
她拥花入怀,低下头贴着那纯白冰凉的花瓣,丝丝甜香萦绕在鼻间,口中轻声呢喃:“诺生”。
明明早已入春,半夜却奇迹般下起了雪。
站在路灯下,望着空中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一如那天的场景。
抬手轻轻的触碰着这些雪白的精灵,漫天的大雪。
只是,情意落尽、空许一生。
☆、第一百一十八章
清晨,地面没有丝毫雪的痕迹,好似它不曾来过。阳光透过窗户停留在书桌、那束盛开的鲜花上,此时,它正压着信封的一角以及下方的股权让渡书,而房间里空无一人,只剩空气中丝丝弥漫的花香。
白叔:
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您不用担心我、更不必来找我。我会活的很好,连他的那一份一起,好好快乐的活着。
请帮我转告小白,我很抱歉不能亲眼看着她的孩子出世了,把我的祝福带给她和她未出世的宝宝,我祝他们幸福。
桌上的股权让渡书,原谅我自私的做了这个决定,可我相信您一定会把爸爸的公司经营的很好。我名下的资产都在信封的那张卡里,请您帮我以诺生的名义捐给阳光孤儿院,我希望可以给他们带去快乐和希望。
在我的心目中,我一直把您当成是自己父亲般的存在,原谅我以后不能陪在您身边了。请您务必好好照顾自己,不管身在何方,我都会为你们祝福。
颜夕留。
颜夕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和她一起离开的,只有一把小提琴和那只美丽的贝壳。
牢狱里的沈天隆因绑架罪、故意杀人罪和其他一系列重罪,数罪并罚、被判死刑。提前被他送走的沈碧心,在知道发生的一切之后,精神严重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205病人,吃饭了。”
沈碧心抱着怀里的玩具熊,对它笑着说:“诺生,我们到时间该吃饭了。”
护士看她一勺喂给自己,一勺喂熊,无奈的叹气离开。
“乖,多吃点,很快我们就要结婚了,结婚了。”
办公大厦顶层,透明的落地窗边站着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神情专注而落寞。
他手里的戒指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只是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没想到在这场游戏中,我司马御算尽了一切,却唯独、算漏了自己的心。
岁月的长河永无止息,任何的风暴与逝去于它而言,都不过只是一瞬。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人们依旧忙碌,在夕阳的映衬下、叹息桥古老而又深情,传出了优美动听的旋律。
手随心而动,过往的点滴伴随着熟悉的旋律不断的在心中流淌,胸中那无尽的思念与悲伤化作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滴落在琴弦上,仿若融化的雪花,只为祭奠那一场凄美纯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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