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寂将寂刃径直指向陆扬,道:“让我来告诉你:从来就没有普通人和天才的区分。高位,能者居之;凡人,亦是血肉之躯!”
“杀!”
话音一落,何寂首当其冲地砍向陆扬,陆扬急忙以帝灵接之。不知为何,今日他的剑法竟有些慌乱。
呵,天助我也。
七萝一言不发,腾空飞身,周围点点白光,琉璃锦由空中洒向每个人的体内一束光亮。所有安宅的人身上都被覆上阵阵霞光,空灵的声音响起:“天使将保护你们,刀枪不入,免受伤害,可怜的黎民啊,请冲破你们的牢笼,砸碎罪恶的枷锁吧!”
“冲啊!”不知谁起的头,总之安宅众人士气大振,或是破釜沉舟,或是渴望平等,团结一气的凡人们竟让这些禁卫军不知所措。
陆御一言不发,却在战斗中奋力地保护着安宅中的人,展棠也暂时抛下了安瑟的事,尽心尽力地投入了战斗。
而陆扬和何寂打得不可开交,周围剑锋刀刃让人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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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午膳只是喝了父亲给的牛乳之后便一直浑身无力,再次苏醒已经被安辰单独关在船厢之中,不见天日。
她早知道安辰预备要离开,中午时他们还商量的好好的要带何寂展棠他们一起走,谁知就变成如此。
原来,父亲从来没想过要带他们一起。从始至终,父亲只是为了利用他们挡住陆扬,当替死鬼......
他们会恨我的,我也会恨我自己的......
安瑟没有力气大哭大闹,更没有力气砸开这门,整个船厢密不透风,只有手上的幻戒散发着微亮的光芒。她一直以来都不愿意研习修法,不似展棠那般吃苦耐劳。
灵法虽然罕见,但只要有此天赋,升阶要比寒法炎法容易的多,实在是靠着父亲从小灌到大的灵丹妙药才得此八阶。同岁的展棠靠着努力达到了寒法九阶,只有她自从十四岁以来,就一直停滞不前。
这幻戒是灵法至尊法器,她却一直不懂的驾驭,更加不会正确的使用。圣使神戒虽然已经认主,却始终无法真正与她契合。
她是不是好没有用?无法救自己的朋友,无法驯服自己的灵兽,无法征服自己的法器。她躺在榻上,轻抚着手指上的幻戒。
现在,这幻戒,就是唯一的光亮......
光亮......
有光亮!
有光亮,就有希望。
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攥住幻戒,用最大的努力凝神静气----拜托了,圣使大人。如果您愿意我来继承,请真正让我去拯救苦难的黎民......
“姊瑶,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美好的,父亲只愿你的心思能够一直如此,单纯圣洁才是圣使。”
如果连自己的朋友都拯救不了,又怎么算是圣使......
“父亲保证,给姊瑶一切最好的,让姊瑶免受伤害,幸福一世。”
就算面前是一条生存大道,坦荡前途,我也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父亲!您为什么不救展棠!”
“整个安非尔大陆都在打仗!人人都要靠我们去求情去拯救,我安辰还活不活了!我的妻女又当如何?”
“展棠是我的好朋友啊,我要去!”
“乱世之中,人人自危,朋友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利益关系,父亲是个商人,只愿意维护我的女儿和我的妻子!”
父亲根本就是错的,从展家的事情开始,她就该明白了----
这个社会,从来都不是自己接触的那么简单;这个社会,从来都不只是有父亲与母亲;这个社会,父亲只是冷酷的安家家主安辰,而她只是因为是安家大小姐,才免受苦难......
而在安宅上千余人,都要因此受难,这根本就不是真理!
朋友,才不是利益关系;朋友,是用心的!
父亲他才不懂得!
外面血流成河,让她如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父母这样的保护,根本就是对她的荼毒!
难道所有人都是这样为了自己而牺牲他人?就算所有人都这样,至少她安瑟做不到。
冷漠,根本已经让他们迷失了自我。
我的确很幸运,但是我不愿意!
就算可以有多种选择;就算真的可以在乱世中苟且偷生;就算真的能够安全幸福,但踩在别人尸体上的这种东西----我安瑟,才不稀罕!
“我......不......服......”
☆、穹赫9 初现
9
安瑟闭着眼睛,以至于她看不到幻戒的灵珠上正在闪闪发光----那是契约的巩固,也是圣使的托付。
淡蓝的柔光袭满全身,光晕愈来愈大,愈来愈大。安瑟猛地睁开双眼,额间圣使标记正式确认。
幻蝶由四处飞来,围绕在船的边缘,船厢猛地裂开。安瑟凌空踏云,幻蝶纷纷涌上,充沛的灵气促使她法力大涨,幻戒的归属使她实力彻底觉醒,径直登上了灵法九阶的巅峰。
安辰蹙眉愣住,他万万没想到这玩世不恭的女儿竟然靠着意识冲上九阶,摆脱药效。
“安姊瑶!”他仍旧想着阻拦。
安瑟回首,道:“父亲,女儿一定要回去。”
“......”安辰眼里的痛心无法掩饰,“逆女,你这是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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