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再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完宁良玉的话,唐瑞如坐在另一头。
苏再阳道“我明天再去找主任聊聊具体情况。”
宁良玉安静片刻,说“苏叔叔,苏姨,乐樵工作之后的存款都在我这。我明天回一趟工作室,把存款给你们。”
唐瑞如没说话。苏再阳去搂她,宽慰“好多人等上几年都等不到□□,妈的运气好,你叹气干什么?”
再下去就是私房话了,宁良玉不能听,略微点头就出了苏家。门刚关上,苏乐樵的电话就来了。
她接起来,那边的第一句是“你在哪?”
“你家。”
或许是她语气太萎靡,苏乐樵把质问压下。小心翼翼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握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组织了一会语言说“医生说姥姥有□□了。”
“真的你提前和我说,我一定逼剧组给我假!”
她抬脚往家走,说“乐樵,我有点累。”
苏乐樵说“那我回去找你。”
“随你吧。”
宁良玉把电话挂了,回家泡了个澡,再出来,他已经坐在她的床上了。
苏乐樵手里是姥姥的病历,宁良玉一边擦头发一边把病例本抽开“你又看不懂。”
苏乐樵说“良玉姐,我再这儿等你睡了我就得回去。”
宁良玉挑眉“这么乖?”
他凑过去搂着她,念念有词一般“你下午都这么哄我了。而且,我要回去看看姥姥。”
宁良玉鼻酸,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有一些高级的医疗团队,可以包专机飞去澳洲,然后和澳洲医院对接,再算上几次透析治疗和后续疗养费用。
她想起那本存折,有些担忧。
苏乐樵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有点累。”她去拿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没多久,宁良玉就和他一块躺下。她闭著眼装睡,故意放沉呼吸。苏乐樵在她唇角亲了亲,翻窗户又回去了。
宁良玉于是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唐瑞如和苏再阳的存款能有多少她不知道。总之这场仗,拉的是持久战线。
苏乐樵天生容易专注,可也注定他一次只能投入一件事。要拍戏,就顾不得其他任何。她或许是习惯了,习惯张开手挡在他身前。
第二天宁良玉回工作室拿了存折本,恰巧公司的财务又拿着一季度的房租水电给她报账。宁良玉接过来的时候,觉得手都在抖。
油盐酱醋,哪里不需要钱。
何西南的想法是对的,她当初真是耍什么为爱浪迹天涯,非要辞职。一时爱昏了头。
宁良玉坐在办公桌上,单手撑着下巴。
只要一场病,就能把一个家庭多年来的累积瓦解。
宁良玉这边土崩瓦解,苏乐樵那边却在严丝合缝的砌墙一般,一点点砌出方远成这个人。
张声和导演此刻围着他和陈沐阳,在讲戏。
导演“这场戏是柳穆和方远成的对峙,一定要拍出两人之间的纠缠。方远成要是压抑的,隐约露出兴奋的。因为这场戏是他向柳穆提出x交易,柳穆最终屈服。”
张声补充“至于柳穆,先是愤怒,挣扎,到屈服。这个情绪的连贯性特别重要,这是二人关系转化的重头戏,柳穆从此之后会一蹶不振许久,萎靡感很重要。”
苏乐樵皱眉,又看了看剧本,皱眉“我倒觉得,柳穆屈服之后,方远成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他这种变态要的是血腥的反抗和挣扎,热爱的是摧毁。柳穆投降的那一刻,他不会对她再有兴趣。所以柳穆最后一定不是屈服。”
陈沐阳又读一遍剧本,道“柳穆此刻确实已经屈服,这也是之后男主拯救她的时候,她爱上男主的原因。”
“逻辑不对,柳穆如果是个容易打败的人,方远成不会挑她下手。方远成没有成功摧毁过她,所以最后才会冒着跑不掉的危险也要去杀她。”苏乐樵似乎十分坚持自己的想法。
二人各抒己见,导演也无法僵持。于是决定“拍两个版本,看看那个效果好。”
又开始讨论,如何划分这两版。二人的关系扭曲且病态,带着‘强迫’意味浓重,唯一交集的只有‘性’
苏乐樵却直接拒绝“我最多接受到吻戏”又扬声“不准伸舌头,尽量借尾!”
陈沐阳是和他合作过的,此刻耸肩不说话。
导演下意识想抬手打他,他近来却表的不错,生生忍住道“你是不是来闹”
苏乐樵道“不拍。”
张声拉开两人,和缓的建议“不如远景都用替身?”
“近景呢?”导演又说“我要拍的是他虐待柳穆,方远成这个人平时彬彬有礼,做事一丝不苟,整部电影除了最后的x虐待之外,最能体现心理问题的就是床戏了。”
“靠,还要拍x虐待?”他开始反感“我不拍。”
陈沐阳嗤笑“我一个女演员事儿都没你多,大明星!”说罢,从椅子上起身,十分明显看不起苏乐樵这种不敬业的行为,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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