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帝挑了挑眉毛,袖子一挥便将手探入了那重重的结界中,厚重的手掌直接伸向了他的头顶,轻缓地理了理他杂乱的头发。
“嚓!”的一声,身后的长安猛地把剑拔了出来,一副进战的姿态。
玄淳玄粹冲下楼来,看着兄长被人摸头,愣生生地止住步子,差点就摔了出去。
睚眦仍眯着眼睛,任由他不紧不慢地顺着自己的头发。
“我知道你有什么筹码。”白帝不慌不忙地帮他理出顺滑的轮廓,语气如亲戚在叙旧一般:“中丨丨南海一带我虽遣了重兵把手,你也可以将这盛世逆成乱世。”
“我若杀你,你的余亲可以在你死之时四下散走,倾尽全力搅乱这世事祸害国家,只为了与我作对。”白帝面色不变,像是继续在叙家常般慢慢道:“若留着你,京城妖界的势力迟早归你所有,那时想要斩草除根更是麻烦。”
睚眦抬手按住他的手腕,冷声道:“不如试试现在族我全家如何?”
只要你动手,你的子女心脏外贴的符咒就会生效。
带不走你,也带走你的挚爱。
“你听着。”白帝行云流水地反手按下他的手,手腕一摆便定住了睚眦和他身后的几只妖兽。
老人家看着这帮闹腾不止的后生们,叹了口气道:“玄家生灭与否,是你们这一辈的事情。我说了不插手,就不会站在你们任意哪一边。”
若我的孩子们屠灭了你们,那是他们在扩张势力磨砺爪牙,若是你们反杀而重兴玄家,亦是命理。
你们的生灭,从来与我无关。
睚眦正运功冲破经脉上的禁锢,下一秒禁锢全消,浑身通畅。
白帝往前一步,径直穿过结界,向子女被囚禁的方向走去。
玄粹抬头看向睚眦,试图得到他的指令。
睚眦一个箭步过去,抬手拎起长安幻作的利刃,横在他的面前。
“既然如此,楼上那几位亦与你没有干系。”
白帝停下步子,慢慢道:“你以为,这几日的骚乱都是我布置的?”
睚眦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不是?”
“西欧神祗最近过来转转,好像带来了不好的东西。”白帝平静道:“同时他们被这边的妖物缠住,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两件事都归因于我,却都与我无关。”
睚眦心知他不会说谎,却还是没有放下横着的刀刃:“那又如何?”
“青绫怕是病了吧。”白帝淡淡道。
这几件事情他都虽有所耳闻,却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那日谛听前来拜访。
地府里的妖兽向来不与天界的上仙来往。谛听被太白金星领来,确实让他愣了愣。
“你都知道些什么?”白帝不欲客套,抬手让仙姬为它上了一碟桃仙露。
谛听不喜化作人形,清嗥了一声屈蹄舔尽仙露,道出事情原委。
“竟是外国的妖精干的”
“首先,我们要帮那几位神祗解决这个问题。”白帝抬眼看向睚眦,语气里透出淡淡地疲倦:“还不让我入座?”
白家的那几位公子小姐被放了出来,原本还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见到父皇降临立马换了副趾高气扬的神情。
“回去。”白帝不等他们奔向他,冷冷道。
为首的白八愣了愣,立马有眼力见儿的从窗户遁走,剩下的也没有多留,转身便乘云逃走。
“这双鱼玉佩……你可知道是什么东西?”天帝自幼熟读三界之书,却从未听闻过这个东西。
不是神器,不是哪位妖物死后化作的冥器,不是天地灵气化作的宝物。
“谛听什么都知道,难道不知道这个?”玄淳随手削着苹果,懒懒道:“你不会就是为了过来救你儿子回去,编了这么一套谎话吧。”
“谛听只能听人心之语,又不是万物皆晓。”白帝皱着眉头道:“若是白泽在就好了。”
白泽是住在昆仑山上的神兽,浑身雪白,长翼如鹤,头有两角,博学多闻,通万物之理,乃是天下至祥之物。
“不悬肘后符,何贴白泽图。”民间百姓都兴奉它可以破除一切妖孽邪妄,甚至将它的形象绘制在军旗上。
几百年以前,朝代更替,清兵入关烧杀掳掠,汉族百姓民不聊生,那时的它倾尽灵力修改国运,避免众城被屠,最终耗尽仙气而竭,堕入轮回之中。
睚眦一直沉默着,突然道:“它不就住在那雍和宫中么。”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什么”
“住在那雍和宫内,化名玉灵子,别名孙三胖,你不知道?”睚眦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他便是那白泽转世,你竟不知?”
玄粹掉下的下巴收不回去了。
“你把它扔了啊……”赵二狗笑的格外温和。
另外两只歪果仁早就气不打一处来:“这t”
“那好说,你帮我们解了这诅咒行么?”奥丁不欲多纠缠,干脆了当道:“要什么条件直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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