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净阳光的一张脸,却因为无法自抑的yù_wàng显得笑怒扭曲,对比鲜明因而格外阴森癫狂。
我感到浑身发紧,内心发毛,赶紧转身回跑。可谁知这金属大门明明开有一掌宽的缝隙,却怎么也推不开了。刚刚我在门外明明一拉就进来了呀,真不该进来后习惯性的随手带上一点门。
“哈哈哈真有意思,你以为这个门从里面可以随意推开吗”少年人在身后的声音步步逼近。
我挤了一只胳膊就再也挤不出去了。我内心一半叫骂一半瑟缩,心想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房间,男人答应了我一个月就可以出去了,如今只剩下十来天,我却偏偏耍小聪明把自己送来到这些变态的餍客面前。
或许是宴会上的客人看起来比普通人还要礼貌谦和高素质,或许是男人除了第一晚,其他时间都在努力自控不愿伤到我,我便觉得餍客没什么可怕的,甚至还觉得男人有那么一丝不错。
可是平常人都有极端性格,更何况餍客对血液有强烈瘾感,缺少控制自然会为了取血而伤人。
我见大门实在无法打开,在校服少年伸手抓住我的瞬间,赶紧闪身到一侧的大方柱后。我边躲边慌乱道:“你,你清醒一点,你只是喜欢血液,你又不是变态食人魔……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多要些血液。”
少年人突然停住了脚步,我以为他反省顿悟了,躲在柱子后呼了口气。他却弯腰伸手,原地蹲下捡起半片尖锐的玻璃管:“也对哦,抓住你也弄不破血管。”
我吓得赶紧闪身到另一根柱子后,刚刚看似平静的中年人也靠坐在这根柱子旁。我急道:“您,您帮我拦住他吧。”
中年人眼皮也不抬,摆摆手,很累的样子。屋子里其他三个人也同样,事不关己动也不动,仿佛与世隔绝,环境对他们带来不了一点刺激。
少年跑得比我灵活得多,当我在重重柱子后躲闪的时候,他快速上前一把抓住我身上裹得被子。
我一闪身,被子背他扯落在地,粉色的裙纱一下子打开了,蹭在腿上,柱子上,使我跑起来更加不灵活。
我喘着气回头看,却被他又一把揪住了头发。我心想完了完了,只觉头皮一痛,整个人被向后拽倒在地,一屁股磕在地上。
磕得真重呀,我觉得从屁股蔓延到腰部都疼的发麻,挣扎着想努力爬起来,少年人却又拽起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狠狠撞在一旁的柱子上。
“嗡”的一声,我眼前一晕,重重叠叠地看到大股大股的血红漫上来,不知是有浓稠的血流到了我的眼睛上,还是满天花板上输送的血液颜色映到了我的眼底。很快眼前一抹抹涌来的血红变成了跳动的金闪,我感到太阳穴阵阵抽痛。
我无力地垂下头,十分想吐,少年人却掐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脖子高高扬起来,另一只手捏着玻璃片狠狠划上我的喉咙。他嗜血急切的扭曲表情在我面前急剧放大,像是笼罩在头顶的乌云一下子铺面袭来,我转头躲了一下。
头晕之下一切感受都退化不清晰,我感受不到脖子上的疼痛,像是被打了麻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划破我的喉咙。我很想知道呀,我想知道我的大动脉有没有被割破快要死掉了,而我不想知道的却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出现在眼前的是男人隔着玻璃门靠坐,一口口饮下玻璃杯中的淡红液体,屋顶有光打下来,他脸上疲惫又宁静;是男人陷在柔软的大红沙发中吃布丁,却皱着眉头品尝不到任何味道;是男人支着火锅夹着牛肉片,在热气中却装作无意地回头,看我有没有溜出来;是男人躺在床上锁住双手,渴望地含住我的指尖,表情像孩子一样纯粹又满足;是隔着厚厚的棉被被大手拥抱,听到男人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来,被子里面很热,我觉得脸很红,被子里黑暗又温暖的感觉。
我想我的血多之前多金贵呀,男人都是从我手指一滴一滴吸取的,这我都舍不得给呢。怎么能,怎么能一下子就把我的脖子给划破了呢。
我还没从这里出去呢,我还想着出去了可以和男人谈谈条件呢,他看起来还挺有钱的,而且我对他来说那么有魅力,我还暗戳戳幻想以后能过上被包养的日子呢。
我感觉浑身一阵一阵的发冷,视线很黯淡,环境很模糊,但朦胧中我却分明听到一声“吱嘎”巨响。身体被猛然向后拽,大力而陌生的手臂将我脖子锁住,身后的人颤抖喊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割断她的脖子!”
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明快的感觉。我努力聚焦视线,看到金属门大开,男人在那门的轮廓里一步步走进来,天花板的浓重血色映得他的眼睛都是血红的。
我想说快救救我,又想说你别过来他会伤到我的,又想服软认错我不该想逃出去的。可我张张嘴,嗓子干涩胀痛,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人却开口了,他声音很镇定,却是骂我:“你随意。让她乱跑,活该。”
少年人锁紧我的脖子,将我挡在他身前,另一只手执着玻璃片拦在我的脖子前方,他的手发着抖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最喜爱的血型也是ab型,你对她的血上瘾!不想我杀了她你就退出去,然后放我走。”
男人笑了一下:“知道的挺多,那我这些年没有固定的血型,你也知道吧。我并没有戴口罩,你看我像上瘾的样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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