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襄被她那双绝望的眼睛击得心口一痛,往事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他又何尝不知道分离的痛苦?可在「生死与共」和「护她安全」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一把拖住了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下去,唇齿间顿时充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可他们谁也没有放开彼此。苏然一边哭着一边吻他,咸苦的的泪水落进了嘴里,再被他席卷而去。
秦襄把她的脑袋按进了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若这次我能安然无恙回来,就娶你为妻!」
苏然终于哭出声来,泪水怎么抹也抹不掉,她的心口胀得满满的,却又是一片绝望的灰暗。
秦襄终于还是走了,苏然早已哭干了泪水,双目无神地靠着冰凉的岩石坐着,她望着山洞中的光线一点点变暗,潮湿的风吹进了洞内,带来一阵寒意。不一会儿,暴雨倾盆,刷刷的雨滴敲打在岩石上,狂风呼啸而过,洞内淹没在一片嗡嗡的轰鸣声响中。
苏然大半个身子都湿了,冷风一吹不禁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心中的煎熬,心想趁着暴雨的掩护,她应该能绕到后面去偷偷看一眼,总比现在两眼一抹黑强得多。打定主意之后,她便拖着被雨水浇透的的僵硬的身躯,沿着山脉绕转,直奔山顶而去。
她这次没有走大路,而是选择了直接翻山,这样遇到敌人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只是爬山是个痛苦的过程,苏然的十个手指头就被粗糙的岩石磨得红肿了,十指连心,现在只要稍一触碰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当她的十个指头全都脱了皮的时候,她终于爬到了小岛的最高点,这个地方视线开阔,全岛的大部分地方都能看的清楚,苏然心想如果要开打的话目标一定很大,她一眼就能看清了。
可诡异的是,除了风雨声,整座小岛几乎处于一片死气沉沉的静谧之中。
没有响彻云霄的打杀声,也没有血流成河的景象,苏然分不清现在的心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恐惧了。细密密的雨帘遮蔽了她的视线,给她的寻找带来了困难,而且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如果不加紧返回,滞留在半山腰过夜的话恐怕会有危险。好在现在雨已经停了,苏然只停留了一刻钟,只好放弃搜寻,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泥泞的山路给下山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她必须全神贯注地盯着脚下,稍一松懈就有可能滚落下去,虽然此时她的心里有一百个疑惑和不安,也尽量不去分散注意力,思考为什么没有发现兵戎相见的情况,以及秦襄现在的处境究竟如何。
乌云刚刚散去,沉坠在西边的太阳只剩下清冷的余晖。苏然刚刚走出两刻钟的时间,突然前方的树丛里一阵耸动,她迅速反应了过来,一骨碌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屏着呼吸,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前方。
「然然」熟悉的声音中隐隐地藏着焦急的情绪,是秦襄!
苏然几乎喜极而泣地冲了出来,奔向秦襄的怀抱。秦襄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唬了一跳,本能地扯住了她的胳膊正准备来个过肩摔,可当他发现正是那个磨死人的丫头的时候,又立即改变了力道,结果两人抱成了一团,双双跌坐在地,蹭着泥地滑了好几尺。虽然他又急又气,但好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剩下的只有无奈的叹气声。
「为什么不听话留在原地,嗯?」秦襄把她提溜了起来,鼻尖对着鼻尖质问道。
苏然自觉理亏,只好使出杀手锏,搂住他的脖颈撒娇道:「不管我在哪里,你总能找到我的嘛,」说罢还破天荒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果然秦襄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不是朝廷的军队打来了吗?」
苏然还是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形都在脑子里描绘了一遍,却没有理出任何头绪来。
「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去看看就知晓了,不过可别人家被吓到了。」
秦襄的话瞬间点燃了她的好奇心,有什么人能吓住她
直到苏然亲眼见到了前来「拜访」的客人,她才明白秦襄指的究竟是什么。
一群金发蓝眼的外国人。
从外貌上看,正是苏然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欧洲人的模样。
此时那些人正对着几名本岛的船工们鸡同鸭讲,正急得拍脑袋叹气,船工们也全都举着长矛指着他们,估计是怕他们突然袭击,但面对着这些从未见过的「异类」,船工们也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
苏然侧耳仔细听了听,隐约听懂了一两个词,这些人貌似在讲英语!不过虽然她上学时的英语成绩还不错,也看过不少美剧,但口语水平却很一般,而且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语句,语速太快了就会反应不过来。
虽然她可能是所有人之中唯一能与这几个老外沟通的人,可她却不打算暴露自己会点英文的事实。她在这个时代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没理由会一种从没发现过的番邦的语言,这太容易惹人侧目了,而且秦襄可比普通人难对付的多,如果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她可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只是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苏然听了许久之后只对一句话有把握,她装作顿悟的样子,小声地对秦襄说道:「你看他捂着肚子,是不是因为饿了?」
于是秦襄命人取来了一些饭菜,果然那些人立即两眼放光,对着秦襄做了一个脱帽致敬的动作,然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们不会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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