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边的就是东华山的弟子了。”众人随着那婆子所指的方向,纷纷向那些人投以羡慕的目光。
那婆子更加得意了,“还是我家的孙女出息,去年才满十二岁,就被东华山选为了外门弟子,单是月钱,便有十两纹银之多,那可是你们这些庄稼人好几个月的嚼头了。”
“是啊是啊,东华山如今是每六年才选一次弟子,并且筛选严格,你的孙女就在其中,要不算命的说你有后福呢!”
要说这婆子,为人最是尖酸刻薄,这条街上每一个人喜欢她的,所以街坊邻居嘴里虽是一阵恭维,心里却都是暗叹这婆子走了狗屎运,不甘居多,真心祝福的寥寥无几。
“无心,看什么呢,快走吧,仔细误了时辰被师父责罚。”
叫做无心的是东华山的小师弟,他正瘪着嘴,满眼的不高兴,“大师兄,这些凡夫俗子当真没趣,虚伪的很。几百年前,东华山遭难,他们只顾在背后嚼舌根,如今东华山好容易起复了,他们拜在门下,为的却不是求仙问道而是银两,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无心师弟虽是耿直了些,说的也在理,他也不喜欢这些凡人的闲话,可今天是初茗仙姑的仙忌,万万不能因为这些小事错过了祭典的吉时。“无心,祭典要紧,你我还是赶紧置办了东西回山的好。”
“是了,差点忘了正事。”无心跟上大师兄,像是随意般问道,“大师兄,仙姑的事迹虽然从小就听过,可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我实在不明白,她是如何在百年之后死而复生的,还有守易仙君,他到底去向了何方?为何我翻遍东华山的典故,总也找不到一丝记载?”
“这……”东华山的秘密,历来皆是掌门人口口相传,大师兄是下任掌门,自然清楚,可却不能诉之于口,而这小师弟又不是个好忽悠的,他低头略一思索,计上心来,“我也不知道,不过祖师伯是个好说话的,要不,回山后你去问问他?”
听说问祖师伯,无心的头瞬间耷拉下来,“大师兄,祖师伯跟白祖师喝的烂醉如泥,至今未醒呢。”
说起白祖师,无心就是有气不敢出,他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女子,爱好点什么花花草草不行,偏要学着祖师爷爱好酒,自己喝就算了,还非得拉上她的师兄一起喝,不喝醉还不放人。
每每他去请教些问题,祖师伯几乎都是醉倒在旁,总得小半月才能醒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都还是轻的,白祖师还做了比这更离谱的。记得有一次,他遇上突破的瓶颈,可师父外出云游未归,不得已只能求上祖师伯,谁知道祖师伯已经被白祖师灌醉,自己倒跟个没事人一样,照喝不误。他心想着问谁都一样,大着胆子向白祖师请教,谁知白祖师不仅不解答,还灌他酒,说什么若是能她喝倒,才有资格问问题。
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无心醉倒在床一月有余,醒来后还是天旋地转,干呕不止,从此心有余悸,只要见着白祖师,他一定掉头就跑,就是往祖师伯的院子去,也要提前找个洒扫的童子问问白祖师在不在。
如今两人定在一处,他如何敢去询问,当下只好闷着头跟上大师兄回山去了。
番外二
方阔拉住白宛和的袖子,厉声问道:“死丫头,你是不是又欺负我那无心徒孙了?”
白宛和整整衣衫,皱着眉头,老大不愿意提气那无心,“阎君找我喝酒呢,谁有空欺负一半大的小孩儿。”
方阔又用多了几分力气拉起白宛和的衣袖,一定要她给个说法,“你说谎,他现在见了我都要跑,我问他,他说了,说是怕和我一道遇上你。你倒是说说看,你要没欺负他,他如何这般怕你?”
白宛和当然摇头,表示不知。
白宛和看着方阔拼力拉住自己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方阔师兄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上千年的仙果仙药了,连她身边的三个小孩都长得比自己还高了,怎么独独就他不见变化,还是孩童模样,莫不是仙鹤一族异于常人?还是他们本就这般大小,不再生长?
不过这话她就只敢在心里想想,方阔虽然部长个儿,修为却丝毫不低,这种话要敢问出口,说不定又是一阵天摇地动的了。
“无心那小子太胆小了些,他师父又是个不管是的闲散人,你身为他的祖师伯,不好好教导他,再责问我也是毫无用处啊,究其根本就是他自己个儿的问题。”白宛和召出宝剑,使出御剑之术向万明山而去,跟方阔摆摆手道,“桃花酒味美,师妹我就先去了。”
“诶诶诶……”眨眼的功夫,白宛和就不见了影儿,方阔背着手摇头叹气道,“东华山和地府到底是结了什么孽缘啊。”
这些年来,紫缘仙君三天两头的,就要拐了孟婆出走,两人不清不楚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是闹得沸沸扬扬。
这也就算了,大约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当徒弟的,什么没学会,成天个竟会拿着桃花酒当借口,三天两头的就把阎君拐出去,更好笑的是,那阎君也乐得愿意,每次都屁颠屁颠的跑的挺快,甚至有时候白宛和还没下帖子,他倒先来东华山相邀了。
近年来这都是怎么了,是太过风调雨顺还是怎样,地府难道就没有一两个小鬼需要安排的么,也不用孟婆送汤了,也不需阎君坐镇了?真真是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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