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老夫人淡道。
“那,就让她们过来见见您。”萧玉珠示意了下站在边上的婆子,让人做了请势。
一得了主人家的话,有几个坐在另一头的官夫人当真是过来与如老夫人见礼了,如老夫人笑眯眯地见了几个,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转脸望萧玉珠看去,见她脸上挂着薄笑,笑容没什么温度,她心下一凝,顿时收回心神。
这可是狄家,她在这里让这么多人与她见礼,虽说于情于辈份上她没出什么错,但却有了雀占鸠巢之嫌,夺了主人家的风头,这事说出去,她身份再大,也是她这如家人的不是了。
“老身今日也是来贺喜的,顺便来沾点喜气的,各位不必这么多礼,去坐下罢。”如老夫人毕竟不是来结仇的,她是跟狄家交好来的,不管她心中怎么想,她还不至老迈到上狄家的门打狄家的脸的地步。
“狄夫人,”如老夫人其实这时候有也有点后悔前几天见她,端着架子叫了她声狄夫人,而不是叫一声狄家媳妇,要不,她们之间说话也可不必这般客气生硬了,“老身想跟你说几句话,可有旁的小处坐一会?”
萧玉珠微笑着看了如老夫人一眼,点了头,道,“还有处我和弟妹们做针线活的小屋,老夫人若是不嫌狭窄,可去那处坐坐。”
“就去那,老身坐在这,诸位夫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老喽,就不讨年轻人的嫌了。”如老夫人站起来,朝着诸夫人笑了一声。
那些夫人听到皆笑了起来,有人也是笑道,“老夫人这是哪的话,您可不老,看您这精神气,可比我们这些小辈的还要强些呢……”
她的话引来不少附和,萧玉珠与她走出门的时候,她们还跟在身后相送,如家在京威风可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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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如老夫人夸了一句门府精致的话,与萧玉珠又搭上了话,说得几句就到了日头足的那间小针线屋。
屋子虽小,但因是萧玉珠领着两个弟媳做针线活的地方,窗外繁花绵族,屋内铺上了霁国太子给狄禹祥的吉云毯,里头桌椅等物件都是萧府那边送来的,此屋虽小,但其摆饰也媲美得了如家的富贵了,还因屋内摆着的几瓶绽放鲜艳的新花多了几许鲜活的繁华气息。
如老夫人看了屋内一眼,坐下后,脸上的神情稍微矜持了一些,看样子,她是没想那么大张大放了。
狄家主堂规矩庄重,每家的主堂大体都是那个样子,而一家人是不是富中带着贵气,小细节一觑,几眼就可看出个大概出来。
刚刚如老夫人远远看了狄家那在待客的二媳妇和三媳妇,她们头上戴的红碧玉已经让她眼睛一惊,现下这小屋装花的花瓶,还是宫中贡品,如老夫人到底还是心惊了。
狄家,恐怕比她家老爷子想的还要受圣眷。
如老夫人脸上多了几许矜持,说话的时候口气也从大张大放降了不少音下来,她身上那股子久居人上的气势也淡了许多,“当真是小而精致,此处屋子是你的手笔?”
萧玉珠轻颔了下首,叫了下人奉茶,就在如老夫人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们家都是淮安那边来的罢?”
“是。”
“都是淮安人,可是与狄大人青梅竹马?”
萧玉珠失笑,轻摇了下头,“不曾青梅竹马过。”
狄家那时候,连她公爹都未曾进过萧家门府几次,她家老太君可没有如老夫人这种不动声色的修养,也只愿意跟门当户对的几家人家来往,大郎想跟她青梅竹马,那是不可能之事。
“是老身想太多了。”如老夫人一笑,道,“你们感情这么好,狄大人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呐。”
“谢老夫人美言。”萧玉珠微笑道。
见她只笑着虚应,眉目平和,未见矜持,也没傲气,如老夫人对这个小妇人的沉得住气更是心中一紧。
小小年纪,这气息怎么就那般像见过大风大浪的平静之人?
她眼睛又在小屋子里转了一圈,屋子的鲜活繁华让她料不准她面前之人的心态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她不应这般沉得住气。
如老夫人脑海转思间,嘴里的话却是未停,脸上也是一派慈和,“今日老身前来,当真是给你添了些麻烦了。”
“老夫人何出此言……”
不等她我说,如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先放下了她的架子,与萧玉珠诚心地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老身为何前来,狄夫人心中应该有数,如老身所来给你们家添麻烦了,还请你谅解一二。”
如老夫人是长者,长者都放下了架子,萧玉珠也得帮着抬一抬,遂道,“您哪的话,晚辈刚也是说了,您肯来,是我们狄家的荣面。”
“唉。”见她没哪句话透出一点风来,如老夫人也是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果然还是把你们家得罪狠了。”
她直接出语,萧玉珠顿了一下,看向了如老夫人。
如老夫人也直视着她,眼光温和。
萧玉珠先收回了眼神,淡道,“老夫人哪里的话。”
见她就像个实沉的瓮坛子,敲一记就响一声,但就是敲不破,如老夫人眉头一敛,居然发现自己这时候居然发不出脾气出来。
她众目所视的狄家,现在还有两个要进入官场当官的狄家,虽说让这些人来撼动如家的地位那是不可能之事,但顶不住他们头上有个皇上。
皇上已经不贪鲜了,守着皇后过了近十年,九皇子之后,后宫再无所出,这几年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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