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回皇上,尽管将士们非常拼命,但我们自始至终都并没有成功封住昭焰帝国的西南边境,因此他们向乌婪派遣军援易如反掌。昭焰帝国本就人才济济,乌婪迟迟不破,昭焰帝国自然有了更多的喘息机会,反守为攻便成为可能。然而即便如此,在我大军持续强攻之下,敌军士气不可能依旧强盛,更不可能令联合大军无故恐慌撤退。霍凌猜测,昭焰帝国境内或是乌婪境内,必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突变,否则无论形势如何严峻,各盟国的友军都不会擅自撤退。而霍羽,想必已经逃跑,霍凌最了解他,他乃贪生怕死之辈,从未改变。至于皇上派出的远征军,也许还在昭焰境内,被入侵江东边境的昭焰大军所拦截,后退不得。亦可能已暂时随联合军后撤至盟国进行休整。而拓巽城在霍羽的管辖之内,霍羽逃亡,拓巽城守不住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霍凌唯一不明白,固若金汤的萦州,为何遭到如此困境,进攻萦州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而霍凌认为,当务之急,是尽快派遣援军驰援萦州,若是萦州沦陷,神安关便岌岌可危,待神安关一破……韩璋将军的震寅城便彻底暴露在昭焰大军之下了。”
徐轼扶着额头,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他带着烦躁的口气对霍凌应付道:“一切随你,替朕解决吧……”
箭羽叠身,尸横遍野,崩庭弩车的碎片散碎于城下。一声离弦再次打破了沉寂,萦州城上的义苍大旗被射穿,箭头带着鲜血钉在了城楼之上。萦州太守丝毫不敢将头颅暴露在城楼之外,躲在城楼内自言自语:“这厮莫不是怪物,如此距离都可百发百中,若是被他发现,怕是顷刻间便会一命呜呼。”
崩杵在不停地冲撞城门,城下的蔺玄超对龟缩不出的萦州太守怒骂不止,但萦州太守似乎为了性命不在乎任何颜面,无论如何都不敢回骂半句。
眼看着崩杵即将撞破城门,蔺玄超已做好冲锋的准备,却见右翼狂沙四起,义苍援军赶到了萦州城。带头的将领提刀冲向城下,大喊一声:“蔺玄超!你是否还记得老子!拿命来!”一声暴喝,来将的大偃月刀硬生生地劈在了蔺玄超的枪柄之上。
蔺玄超一看来人的左眼,大声蔑笑道:“当然记得!当初于文岳城下被老子射瞎的逃将不正是你!如今两年了,阎冲,不知你那只敢夹着尾巴逃跑的胆怯是否仍在?”
“休得猖狂,再吃老子一刀!”阎冲刀锋一转,向蔺玄超的脖颈斩去,蔺玄超挺臂格挡,紧接着斜扫一枪,将阎冲的甲胄扫出一道斩痕。
正当两人拼杀之际,城上守军趁蔺玄超不备,暗中拉弓,对着他的背后猛射了一箭。岂料蔺玄超双耳如神,在以枪杆推开阎冲的一刹那,拔出佩剑左臂一振,将射向背后的弓箭拦腰斩断,箭头无力地射在了甲胄之上,随即滑落。
一声巨响,崩杵撞开了城门,众士兵不待蔺玄超下令,便纷纷冲入了萦州城,向城楼攻入。城中残余的守军激愤不退,向着昭焰军发出了自杀般的反击。
“啊啊啊!”蔺玄超见阎冲已呈颓势,抬枪猛地刺向阎冲,却反被阎冲拉住枪杆,猛地将他甩下马。阎冲从马上跳下,弃枪拔剑,对着倒地的蔺玄超拼命刺了下去。
蔺玄超双手擒住阎冲的手腕,强行扭转了他的力道,使得剑被插在了地上。阎冲死死地紧握着佩剑,拼命试图斩向蔺玄超的脖颈,口中大喊道:“蔺玄超!还我眼来!”
周围的士兵见蔺玄超处于劣势,举戈便要刺向阎冲,却听蔺玄超大吼道:“停下!本将军要光明正大地斩他!”
阎冲尽力拔出了插在地上的佩剑,迅速斩向蔺玄超,逼得蔺玄超以手甲格挡。面对着阎冲那愤怒不已的神情,他哀叹一声:“你就如此恨我吗?”
“嘶”的一声,血溅了一地,阎冲瞪着眼睛含恨而终,蔺玄超紧握着流血不止的手掌,以怜悯的眼神注视着咽喉中剑的阎冲,心中复杂的感情久久不能平息。
城中混乱不堪,几名士兵将萦州太守推出了城门,将其双手缚于背后,推搡着走到蔺玄超面前。
萦州太守惊慌地看着眼前的将领,不住告饶:“将军,您看,我与您素无冤仇,不如放过我,我知道如何助您渡过定烁江。定烁江水流湍急,若是没有我们的战船……”
“没错,我们的确无冤无仇。”蔺玄超打断了萦州太守的话,弯腰拾起阎冲的佩剑,擦净了剑身上的血,头也不抬地对萦州太守说:“可我们无仇,不代表你和乌婪无仇……最后一次进攻乌婪,可有你的功劳吧?你那宝贝外甥许綝,是你派的吧?那么你派人去残杀我们昭焰帝国的子民,算不算得上深仇?”
萦州太守闻言辩无可辩,支支吾吾道:“我……我这个……”
未给他继续多言的机会,蔺玄超猛地一振臂,萦州太守便血溅当场,他把剑扔回地上,轻蔑地说道:“至于渡江,你也怕是太小看我们的萧玲将军了。”
数个时辰之后,萦州城残余的反抗力量被彻底清扫殆尽,然而士兵们的欢呼声并没有让蔺玄超有丝毫地高兴,他不忍去看城下战死的同伴。为攻破萦州,他失去了两万余名昭焰士兵,心中深深的罪恶感,令他完全没有勇气抬头注视城墙上的昭焰大旗。他脱下甲胄,赤膊当场,闭目承诺道:“各位将士,本将军在此起誓,由今日起,直至定烁江会战结束,决不再穿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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