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一瞬我动摇了。
我想到了疏朗,我疯了的话最受煎熬的应该是他吧。
“真的没有任何解除的方法吗?全天下都没有吗?”
他们无言的摇头,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抱歉和怜悯。
我看了看屋外,疏朗蹲在石头上看着这里,一脸不耐烦,明显是等久了。转过头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眼眶已经s-hi了。
“那就转移到我身上吧。”我说。“至少一只兔子疯了之后也不会一爪子抓掉爱人的眼睛。”
那位长老点点头,继续说道:“还需要一样东西,一样能够把诅咒引出来的东西。”
我忙问需要什么,他看向窗外,指了指疏朗腰上别着的那把笛子——是他之前从我这里要的“诀别礼物”:“我没看错的话,那把笛子应该是最多能工巧匠的猿族制造的吧。”
我点点头:“是的。”
他告诉我,那把笛子是非常好的工具,要使用它还必须往里面注入诅咒的新承受者的魂魄。
“三魂七魄,任何一个都是和生命连在一起的,你可要想好。”
我没有犹豫,一魄而已,和疏朗的一条命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我叮嘱他们千万不要把真相告诉疏朗,我们商量了一个说法,骗过了他,等到了那一天,疏朗先被催眠,我随后走进了屋子里。
“你想好了?你也将为诅咒所困,他曾经备受折磨的样子就是你日后的样子。”
我点点头:“想好了,来吧。”
整个过程十分顺利,说起来真是给我一种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感觉。后来疏朗果然没有再发作过。我和蛇族的人说好骗他诅咒已经解除了,他也没有怀疑。
实际上诅咒转移到身上后我并没有什么一样,反倒是因为失去了一魄对法力些许有些影响,不过也不算严重。
那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收到传信,说我母亲被杀了,而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转移到我身上的诅咒终于第一次发作了。
第23章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疏朗承受的痛。
诅咒发作的时候,我竟然是清醒的。可我的身体却不再受我的控制,我无法抑制内心那股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作为一只兔子,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会。
诅咒发作的时候,正是疏朗送我回到族群中的时候,于是非常不凑巧的,疏朗知道了诅咒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的父亲和族人则知道了我为了一匹狼,竟然承担了这种要命的诅咒。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说,我母亲是被狼族的妖杀死的。
所以在他们眼里,我是不折不扣的叛徒。
但更生气的是疏朗。
疏朗生我的气的时候一般都是惩罚他自己,他不吃不喝,守在我旁边寸步不离,中间被我的族人们驱赶也没有离开,我清醒过来才知道我父亲甚至打断了他一只胳膊。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离开。
而我的父亲,他震怒的结果就是完全抛弃了我。他取消了我继承人的身份,取消了我世子的身份,仍然觉得不足以惩罚我的罪孽,最终他决定,收走我的妖丹。
收走妖丹实际上就是把我杀掉,但不同的是,取出妖丹的过程极为痛苦,许多受此酷刑的妖并不是因为没有了妖丹而死去,而是在这个过程中被活活疼死。
疏朗当然不同意。
但是他同不同意,明显没有任何作用。
我父亲铁了心要杀我以儆效尤,就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们。
说起来我现在回头想想,我作为长胤时的父母和现在作为张翩尔时的父母,恰恰完全相反——作为长胤的时候,我的父母对所有人都是和善的样子,尤其我的父亲,从没有黑脸的时候,随时什么时候见他,他都是一张没有破绽的笑脸,但和他们在一起,我感受不到一点点能称得上是情感的东西。子嗣在他们看来只意味着繁衍和继承,我之前有过许许多多兄长,都因为这样那样不合他们的心意被舍弃了。然而张翩尔的父母却完完全全是刀子嘴豆腐心,尤其许文静女士,虽然我总说她只有名字文静,可是我随便想想,就能想到小时候家门前涨水她背着我上下学,发烧了守着我给我变着法子做好吃的......这样的场景永远说不完。
疏朗虽然是狼,但和我父亲比起来毕竟修为低上很多,所以面对我父亲,他毫无办法。我在诅咒发作的时候便被囚禁了起来,只等我恢复清醒,他们就会行刑。
我现在想想,我被关押起来的那段时间,最痛苦的应该是疏朗,他一直在试着救我出去,但是那些尝试都破产了。他的母亲知道我替他承受了诅咒后,也找到我的父亲,希望他对我网开一面,但是他并没有答应。
行刑的前一晚,疏朗一如既往地在关押我的牢房外面不肯离开,一阵一阵哀伤地嚎叫着,我听着他的声音,突然反应过来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好像一直都是他在让我开心,我好不容易为他做了一件事,到头来却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以后我走了他要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找守卫要了纸笔,开始写遗言。
我没写太多煽情的话,大致意思就是天下良人不少,或许我之后你还能遇到更好的。
现在回头想起来,我真的很可恶,腆着脸说爱,实际上连最简单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
那天晚上注定不平静。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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