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外头又是几声急促的猫儿叫声,简玉珩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抽回手苦笑了下,怎么自己现在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明明进来后打晕她就好,可手扬起来怎么也打不下去,他可从不是会把自己置于险境的人啊。
心思乱了套的简玉珩不敢再去看床上的人儿,他压了压自己伤口,捡了外衣转身向屋子外头走去,屋外的容雪已经等了很久了,见简玉珩出来,赶紧迎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扶他,“公子,你受伤了。”
“无妨,走吧。”简玉珩挥手,没准她搭手,容雪眉眼垂着,跟在他的身后,手里一把短刃攥的紧,纵使简玉珩对她冷淡如斯,她还是要护他周全。
简玉珩的伤口疼过了劲儿,也就不影响腿脚上的动作,但马是不能骑了,同容雪走出几里路后叫了辆马车,天还没清凉,四下里人少,没人知晓他的行迹。
容雪坐在他旁边,压低了声音问他,“那东西拿到了吗?”
简玉珩脑袋缓缓地往这边转,点了点头,道:“拿到了,贪了点别的东西,挨了他一剑。”
简玉珩说完,从裤管处掏出了一块小小的紫色令牌,上面金光熠熠的,绕着若隐若现的龙纹,容雪凑过来看了看,惊讶地望着简玉珩道:“怎么只有半块?”
“这哪里是半块,这是半块的半块,真是小看了林子夙了。”简玉珩愤愤地捏紧了手里的紫令,这是大戚王朝的军令,调动戚头军的,分左右两块儿,文丞拿半块儿,武丞半块儿,皇帝又怕文丞武丞有所图谋,再将半块分开,丞相一块儿,亲信一块儿。
简玉珩知道林子夙自负,许是不会将另一块儿交给手下亲信,可他将林子夙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出来,耽误了时间,挨了这一剑。
“公子,您的行迹给谁看到了?”容雪突然有点慌,她是从莞尔的卧房找到简玉珩的,若是莞尔知道了他的行迹,以他的手段一定会杀了她。
“明知故问!”简玉珩闭上眼,脑袋枕在马车后壁上,摇摇晃晃的,容雪看在眼里却心惊胆战,“公子,您杀了她?”
简玉珩没答话,没否认也没辩解,容雪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儿,咽不下出不来,她一双眼睛充了血,泪光开始打转。
“容雪”简玉珩开了口,容雪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简玉珩眼睛依旧没睁开,只是幽幽道:“你不该对任何人有感情,你是个杀手,杀手一旦有了感情,就会被人掣肘,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是”容雪答的含糊,嗓子眼儿像堵了棉花。
他不再管容雪,静静地握了握手里的令牌,他没杀莞尔,自然是有办法控制她的,他到底还是简玉珩,不会做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举动。
日光渐渐浮现,简玉珩下了马车,果不其然地看到一个男子,他背对着他,站在简宅门口,一旁跟着的宫人,手里还端着谕旨,可见是刚刚才来,不算怠慢。
简玉珩伏身行礼,振声道:“简玉珩参见绯王殿下,不知殿下大驾,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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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心似双丝网(五)
年轻的郡王转过头,细长的眉下是高挺的鼻梁,优美的淡粉色薄唇有些刻薄的扬起,他整个人看起来趾高气昂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嚣张的气味。
绯王殿下唇角上扬,他是有着和简玉珩一样的桀骜,但骨子里却带上了点儿阴柔,他展颜一笑,极尽妩媚,“你我之间,礼数便都免了罢。”
一旁的宫人还端着手谕,可在这绯王殿下身旁也不得不低着头,简玉珩也笑了笑,直起了身子道:“自然是不能免的。”
绯王大笑,眉眼却像沾了霜一般,平易近人却又难以捉摸,上位者的王者气,他赞叹地笑,上前一步拍了拍简玉珩的肩膀,示意他一起进去,简玉珩手腕转了转,笑着应了声是。
一旁的宫人讶异地立着,半天没能回过神来,绯王私下交好简玉珩他是早就知道的,可如今见了简玉珩,他的这幅皮相竟和绯王殿下生的极为相似。
宫人揉了揉眼,眼没花,赶忙迈开腿儿跟着绯王殿下进了简家宅子。
草草接了旨,送走了那宫人,简玉珩和绯王殿下在屋子里喝起了早茶。
“殿下今儿不上朝?”简玉珩两指捻起茶杯,日辉落在他白皙的,带了些病容的脸庞上,给他的苍白加了些许色彩。
绯王撇嘴,回道:“告了病假,今□□堂上必定热闹,本王喜静,他们折腾起来总让我头疼。”
“殿下不该如此任性。”简玉珩身上突然裹上了戾气,绯王咋舌,刚刚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现在竟弱势了几分,他晃晃脑袋,回道:“可真的头疼。”
简玉珩起了身,踱步到窗前,不再和绯王多说什么。
皇上封后是大事,封的是锦阳宫里的正主儿,是绯王殿下的生母,他去上朝,自然是还会被顶上风口浪尖,这称病回避,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阿珩,你马上要来宫里了。”绯王见他沉着脸,悻悻地笑了笑,迈着轻巧的步子凑到他的身后来,吹着他的耳朵说:“父皇还要亲自给你指婚,你还真是厉害,不愧是京城的伴月公子。诶,你有没有发现,沾上个月字的都深谙风月之事呀,像祠堂里的月老啊,那月亮上的嫦娥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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