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但他并未察觉我的来临,我的气息与那一池的莲花没有任何差异。
我缓缓走向千年莲池,云杏紧闭着双眼躺在池内的一块玉石上,那玉石上有神君的灵魂镶嵌,似乎对云杏的伤有不错的效果,可依旧是治标不治本,她身上那些黑色的血脉比之前多了不少。
我方一走进池内云杏便呢喃了一句“神君”。我握紧了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道:“是我。”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出,出尘,你怎么……”
“你说话都很痛苦吧,别管我为什么在这儿了,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不知为何竟忽然想到了一以前师父总是打断夙懿说话的情景,大概都是因为连听到对方的声音都觉得难以忍受所以才会这么做,“你还恨我吗?”
她盯着我一言不发。
“你不配恨我,”我咬字清晰地在她耳边说道,语气却故意放得十分温柔,“你爱夙懿,而夙懿爱我,但这不是我的错,你若要怪,便怪司命让夙懿历劫时降生在姑凤山的山脚下。你在名义上是要嫁给天宫的六皇子照卿,而非神君,而神君一直都在借用照卿的身体,因而与我有私情的,是神君,不是照卿,我从未有心与你争抢什么,我只希望神君回来,那样你便不会误会我与你的夫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
“我恨你,所有的人都向着你,你不过有副好皮囊罢了,你有什么本事?”云杏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没有本事,但我救了神君;我没有本事,但我将亦消眉从死咒中解救了出来;我没有本事,但我可以不再让你受这份痛苦。”我趴在她耳边讽刺地说道。
“出尘,你变了,”她忽然说道,“我突然感觉,我受过的所有罪都在听到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值了。现在的你,就是当初的我。你想我死,可是因为佑启神君你又必须牺牲自己来救我;我想你死,可是夙懿那么喜欢你,如果我真杀了你他就绝对不会原谅我。”
我用力地抓着她的手。她说,我必须牺牲自己去救她,也就是说,她知道最后神君真的会摘了我的心。我猛地抽了她一巴掌,她却不怒反笑道:“打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忽然感觉到自己就像丑角一样,只要往人群中一站,无论做什么都只会沦为笑柄。
我颓然地垂下了手,身上都已经被浸湿了,就像那场梦里一样。云杏笑了,我也跟着笑了。那柄冰凉的匕首就藏在我的袖子里,我缓缓解下了衣带,褪下了衣物,胸口上因为前几次的剜心取血留下了深深的疤痕,与身上任何一处的肌肤相比都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上面的每一道疤痕,都是我将一切的恩情还给神君的证明。
我用刀子沿着柔软的伤疤刺进胸口,我已经能够忍受这种剜心的痛苦了,连叫声都不会有。我划开了巴掌大的伤口,颤抖地伸出了右手伸进去,这次我想叫,却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了。
梦就是梦,怎能和现实比较?这种痛苦我根本就难以承受,汗和泪都在我的眼睛里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看到血红的一片,千年莲池都让我的血染红了,除了右手我的全身都是冰凉的,我终于握住了我的心,却已经失去了将它取下的力气,我摊倒在池边,嘴唇早已被我咬破了,远处似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接着便是一抹素净的身影,他刚迈了一只脚出来便整个人定在了原地,表情由平静变得震惊,再由震惊变得震怒,大喊道,“给我停下!”
在死前,能听到他的声音,似乎也很美好。
终于,我耗尽全身的灵力将心取了出来……
☆、花酿
自三万年前那场声势浩大的妖界大乱结束后,除去那位不知所踪的天宫太子外,天地间皆呈现出一派祥和安定的气象,人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天界也早已看不到任何一点曾经受创的痕迹。这一切在花印眼中都是再好不过的,她实在不明白师父究竟为何能在这般太平的景象下依旧每日眉头紧锁沉默寡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只将自己锁在书房内对着那些堆得像山丘一样的古籍不停地钻研。
花印看不懂那些书,师父告诉她,她并非靠着自身的天赋修炼成人形的,而是因为一股莫名的外力对她起到了一种拔苗助长的效果,因而,即使花印已化为人形,但她的悟性与天赋却是不高。
花印过了万岁才能清楚利落地说话,她问师父的第一句便是那股外力是何物?为何能有如此的功效。花印只记得师父的脸在那一刻就黑了,比平时还要严肃,虽书房内门窗紧闭,但屋子里的烛火却越发猛烈地飘忽不定,她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整整半月不敢去给师父请安,自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敢问及此事了,师父也只告诉她,她眉心的那点花印便是那股外力留下的,师父为她起名“花印”也是因此。
花印是出生在千年莲池内的,她睁开眼睛时还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苍榕宫内也是一片死寂,她就那样在千年莲池里躺了三月,师父才从天宫回来。
犹记得师父回来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睛空洞无神,脸色苍白,甚至连步伐都十分凌乱,直到花印从千年莲池内站起身来师父才回过了些神。
师父瞪着眼睛看向一身红衣的花印,眼神里没有任何内容,缓缓地朝她走来。那时的花印虽什么都不懂,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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