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生走後,李书记似是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汗,接著向一旁的仲叙解释道:“从这些学生嘴里出来的话,没有几句是真的,要慎重,要慎重。”
仲叙没有附和李书记的话,咧了咧嘴,算是应付。
李书记知道仲叙不信他,念他新来,还特地提醒他一句:“可不是我夸张,这些哪是学生,说难听的,就是一批狼犊子,心肠坏著呢!”
李书记说完,似乎又觉得贸然说这话有些不妥,仲叙可不比其他人,他即是校长,又是半个老板。於是他打住话题,转而说其他的事情去了,向仲叙介绍起学校的名人来:什麽x将军的孙女,x元帅的外甥,哪一届的谁谁谁当了市长,哪一届的谁谁谁现在是政协委员……当真是形形色色人或事,应有尽有。
若真算起来,仲叙没准还是所有学生中,混得最差的一个。
狼犊子?这比喻倒新鲜贴切,这些学生以後出身社会,可不就是一批四处“厮杀掳掠”的狼群。
仲叙心想著:学生而已,再坏能坏到哪里去,他跟严臻明那时做过的最坏的事,也不过是密谋打了学校的教导主任、烧了学校的档案库而已。
下午,仲叙在办公室里准备著明日全体师生大会上的就职演讲,其实演讲内容李书记都已经帮他拟得差不多,内容简单明了,符合仲叙的心意。
这个李书记,虽没什麽过人的能力,但做事细致周到,很懂得迎合人心,难怪能这个错综复杂的地方留这麽久。
仲叙打电话给严臻明,以为约了对方晚上一起出来庆祝,今天是他这辈子干的第一件正经事,对他自己来说,好歹是有些纪念意义的。
严臻明接了电话,惊奇的问:“你今天就入职了?怎麽不早说!我在地中海度假呢,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罢还没等仲叙接下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这人现在是越发懂得享受了,每月有大半的时间不在国内,两人会面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仲叙何尝不想找个知心知底的人,一起去环游世界?这对平常的人来说,都不是一件易事,更别说是gay了,圈子里相处超过十年的情侣,都能被人当成是神仙眷侣来膜拜,相当於异性恋里的金婚了。
还是不要做那奢望吧,仲叙劝慰自己,太太平平度过自己仅剩的七年光y-in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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