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啊,他们家就买了好多粮食要运往南疆,现在大表哥还在收粮呢。”
不过两个月不见,尚明杰黑了三个度,本来白嫩嫩的一个少年,现在变成了一个带着英武之气的农家少年,再黑一点就变成黑炭了。
不过这样的尚明杰看着很精神,所以林玉滨在吃吃的笑了半天后就问他,“二表哥怎么晒得这样黑了,难不成我去扬州的时候你也出远门了?”
尚明杰呆呆的挠着脑袋笑:“我没出远门,就在你家庄子里呢。”
尚明杰看着她轻声道:“妹妹走时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来找你时才知道你人已经走了。后来听说你遇袭,可吓坏我了。”
本来他是想去找她的,人都跑出城了,结果正好碰到他舅舅,人就被抓回来了。
后来就被严加看守,连门都出不去,还是他大闹了一通,祖母出面他才出来的。
不过这些事尚明杰没告诉林玉滨,而是凝目问她,“妹妹可被吓到了?”
林玉滨摇了摇头,骄傲的道:“我胆子可比你大多了,我又没回来,你来我家田庄做什么?”
“姑姑不是一直想找个会写书的人给陈老伯他们写本农书吗?我就是来写农书的。”尚明杰笑道:“也是巧合,那天路过城门就看到了姑姑贴在那里的告示,一问才知贴了一年多,竟一直无人揭帖,所以我就揭了。”
林玉滨瞪大了眼睛,“你还会写农书?”
尚明杰不在意的笑,“不会就学嘛,反正我也无事可做,便帮姑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其实是他笨,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
以文举出仕,可他而立之年也未必能考中进士,何况有权做自己的主?
他不能自己做主,又怎么能……
尚明杰看着林玉滨稚嫩白皙的脸庞,没有再想下去。
他想要林表妹好的,至少可以快乐无忧的生活。
文举走不通,武举更走不通,他是学了骑射及武艺,也翻过几篇兵书,可他不觉得仅靠这些就能走武举。
最主要的是,他要是从武,他娘一定会送他去大舅舅那里,到最后还不是要依赖赵家,算什么自己做主?
想不到出路,又无事可做,尚明杰在被赵胜抓回来抱着城门不放时,抬头就看到了贴在城门旁布告栏上的招聘帖。
那张纸已经泛黄,但一直稳稳的贴在上面,字也很大,且通俗易懂。
就一个意思,林家别院招聘能为舍下老农写农书的有志之士。
有志之士,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有志之士?
尚明杰一恍惚就被赵胜扒掉抓在城门上的手指,一把将人拖回了尚家。
然后尚明杰就咬了牙决定出去后就去林家别院,哪怕是为一老农写书呢,那也是一件事了不是吗?
不然总是如此彷徨晃荡,何时才能找到自己的路?
所以尚明杰脱离了苦海后就每天往林家别院跑。
除了去上学和偶尔回家点卯,他全部的时间几乎都花在了林家别院里。
为了节省时间,他甚至请了卢先生出马,和家里说好要刻苦读书住在青峰山。
卢氏家学里没住的地方?
没关系,他们可以和林姑姑家租一个茅草屋住嘛。
他们家文园里不就有好几间建了出租的茅草屋吗?
一个月就二两银子,便宜得很。
二两银子随便就能搭一座茅草屋的尚二太太:“……”
但近来她跟儿子闹得僵,出点钱而已,反正现在林氏姑侄也不在,住就住吧。
所以尚明杰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陈老伯他们身后观察,学习和记录了。
早上随着他们一起下地种种菜,然后去上学,下学回来就去地里陪他们一起看小麦,水稻和各种农作物,听他们是如何判断这些农作物的状态,再预估一下收成。
作物如何的表现是缺水了,该怎么补水,什么时候补水,补多少水……
如何又是缺肥了,应该怎样补肥,什么时候补肥,补多少合适,要是补多了怎么办,补少了又怎么办……
以及如何制造农家肥等。
然后就到了夏收。
每年春种,夏收和秋收书院都会放假,不仅卢氏家学如此,其他书院,府学,县学等都如此。
毕竟现在的学生大部分家里都有地的,不管自己本身是富贵还是贫穷,耕作之事都不能放下。
这是朝廷的一个态度,当然学生在此假期里是下地劳作,还是去骑马打猎或游玩朝廷是不会管的。
以前尚明杰碰上这样的长假都是呼朋唤友出去开诗会文会或跑马遛狗的。
这一次他谢绝了所有同窗好友的邀请,一个人默默地换了身短打跟着陈老伯下地割小麦。
笨手笨脚,不小心还会割到自己脚或手的尚明杰慢慢变成了个农民,虽然比不上陈老伯他们快,却也能跟村里八九岁的孩子一样快了。
最关键的是,收割的过程中枯燥,陈老伯他们便给他从初冬播种冬小麦开始说起。
尚明杰虽不至过目不忘,但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
认真记下后晚上收工回去就奋笔疾驰,第二天再继续,等记录完再确认过一次,再征求一下其他老农的不同意见,将他们提供的方法列个一二三记录下来,书就算成了一半了。
现在他主要和陈老伯他们学的是如何快速且有效的开荒,所以烈日暴晒之下难免黑了点。
前几****回家,尚老夫人和尚二太太看见他黑成了这样,心都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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