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大皇子也丧了一张脸,“本宫救你,谁来救救本宫……”
林殊一头雾水,这车里怕不是有鬼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休也小可)ノ~
☆、智绝
这里头当然不是鬼,不过在缩成寒号鸟的主仆二人眼里,比鬼还可怕就是了。
一只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将帘子撩起,里面玄色衣袍的男子从轿中走下,面如美玉,目若寒星。
他理了理衣袍,行了一礼,“大殿下,臣下来接您回宫。”
大皇子哪里敢受他这一礼,赶紧扶起他,“太师不必多礼。”
小旗子见到那人就快哭出来了,连忙跪下磕头,“提督饶命!提督饶命!提督饶命……”
这头磕的,就不是林殊那样了,磕在实打实的青砖上,声音嘭嘭嘭地,听得就让人牙酸。
林殊行了一礼就赶紧缩在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看都不忍往那边看。
季星河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那人,神色淡淡的,“小旗子?”
小旗子听见提督叫他,赶紧抬头,“提督大人,奴才,奴才……”
“去慎刑司吧。”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小旗子脸色更加惨白了,这下头磕的比刚刚还起劲,一边磕一边告饶,都磕出血来了。
大皇子有些不忍心了,毕竟是他威胁小旗子让他来的,就扯了扯季星河的袖子,“太师,罪不至此……而且是本宫强求的……”
“大殿下,微臣已经网开一面了。”季星河露出了那个标准的似笑非笑,眼角微微勾起,着实好看得很。
“慎刑司可是个好去处,不是么?”
其他三人都心下一寒。
大皇子便不敢再为他求情了,抿着嘴,站在了一边。
虽然季太师这句话和“饶你一命,你去死吧”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季太师说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季星河道,“起来吧。”
小旗子也知道求情没用了,面如死灰地起来,站回了大皇子身后。
两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地爬上轿子了。
林殊正打算溜走,就见那季太师转过眼来,“瑞安家的?”
瑞安是公子的表字,林殊不敢不答,连忙回道,“太师大人,奴才就是,大人可有何吩咐?”
“胆子还是一样大啊。”他轻笑一声,冷冽的眉眼都带着笑意,“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磕头了?”
啥?林殊懵了。
他从袖间抽出一封信来,递到吓傻的林殊面前,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打了个转,“替本官转交给你家公子罢。”
林殊回过神来,正欲伸手,就见那位个子高得让她仰望的太师大人微微俯身,那好听又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下次犯错,就这么磕。”
他的眼角弯弯,露出了一个十分慈祥的笑。
林殊被吓得手指一抖,颤巍巍地接过那封信,也不顾什么礼仪了,道了一声“奴才一定送到。”趁着他起身的当儿,拔腿就跑。
季星河勾起了嘴角。
当真是个勇敢的孩子,就这么跑了,也不怕被打断腿麽?
林殊一路跑回了司成馆,进了门才气喘吁吁起来。逃跑一时爽,现在想起来却让林殊出了一身冷汗,但愿下次再也碰不到这位季太师了……
要真像小旗子那么磕……林殊想到小旗子磕完之后血淋淋的额头,就不由得一阵寒战。
幸好她的主子是只会骂人的三公子。
回到小阁,魏小侯爷已经和三少爷谈起了事。
行了礼,公子只是点点头。林殊便很有眼色地到一旁继续没有做完的工作。
手里那封信不知何时被她握得皱了起来,她有点心虚地抹了抹那道皱痕,压在了一边。
那魏小侯爷与公子聊了许久才走,走时脸色不太好,形色也有些匆匆的。
三少爷叹息了一声。
林殊这才上前将那封信交给少爷,“公子,这是季大人让奴才转交给您的。”
“他来接大殿下了?”林晟睿并不见得吃惊。他深知那位提督的秉性,掌控欲惊人,若是大殿下在他手底下溜出去了他不亲自出来的话,他便不是那个季星河了。
林殊把信递了上来。又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三公子,当然,把自己被吓跑那一段省略了。
三少爷一拆信封,粗粗一扫,便知道何事了。
这季大人,当真是好手段。
他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看来,他父亲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到省了他一番事。
林晟睿把信纸慢慢揉碎,“阿呆,收拾东西,我们可能要回府一趟了,过一段时间才能回这里了。”
林殊点点头,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东西来。
等主仆二人出了司成馆,回到林府时,已经是申时了。
最忙的时候过去了,这几日大老爷回府也早了些,现在已经在府里了。
三公子简单吩咐一声,便去见了大老爷。
“老爷,三公子求见。”守门的童仆通报道。
林尚书皱起了眉头,这时候他应该还在司成馆,怎么回来了?停下手中的笔,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的三儿子。
“进来。”
林晟睿行礼道,“父亲。”
“何事?怎的从馆里跑回来了?”林尚书了解自己的儿子,此番必有事相商。
林晟睿将那封信递上来了。
他翻开一看,心下不免是一惊,这正是遗失的那十几封信件之一。当下便沉声问道,“瑞安,这是何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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