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但光听声音就能认出,叫她的人是厉深。
余晚张了张嘴,没喊出他的名字:“哦,我刚才不小心崴到了脚。”
厉深朝她只穿着袜子的脚上看了一眼,微微蹙眉:“上车,我送你进去。”
余晚怕在这里和厉深说太久话,他会被人发现,便只迟疑了片刻就爬上了车。她的袜子已经走得有些脏,白色的羽绒服上也蹭了些污渍,厉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她:“你去哪儿弄成这样的?”
余晚道:“去帮胡小姐看婚礼场地。”
厉深的车子缓缓开进小区大门,他偏过头,又看了眼她的脚踝:“你去看过医生了吗?你的脚有点肿。”
余晚也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是有些肿:“没关系,我回去敷一下应该就行了。”
“你家里有药酒吗?”
“好像没有。”
厉深沉默了一阵,对她道:“去我家吧,我那里有药酒。”
“啊?不用了吧?”余晚紧张了起来,对她而言,去厉深家远比脚肿严重。
厉深没有听她的,把车停在了自己家门口。他走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将余晚从车上扶了下来。
屋里传来狗叫的声音,似乎是知道主人回来了,厉深打开门,柴犬就围着他的腿转起了圈。
“别闹丽丽,进去。”厉深稍微挡了挡它,把身后的门带上。余晚听见他叫“丽丽”,下意识地问出口:“它不是叫lily吗?”
厉深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扶着她往里面走:“lily是你的名字。”
余晚的身子微僵,心思百转千回。她垂下头,跟着厉深走进了客厅。
客厅朝向花园的那面墙没拉窗帘,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干净的地板上。屋里开着暖气,隔绝了外面的寒意,厉深扶余晚在沙发上坐下,起身去了楼上:“我去拿药酒,你坐一会儿。”
“嗯。”余晚把羽绒服脱下来,放在一边,环顾着厉深的客厅。
正对沙发那面是电视墙,巨大的液晶电视旁边放着一盆长势很好的绿植,另一侧立着一把吉他。
余晚多看了两眼,似乎是想辨认这把吉他是不是后来厉深买的那把。柴犬凑到她身边,在她的小腿肚上舔了一下:“汪。”
突如其来的湿痒令余晚笑出了声,她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柴犬,问它:“你叫丽丽吗?”
“汪汪。”丽丽看着她,一双外吸引人。
余晚想起网上许多柴犬的魔性表情包,忍不住抬起手捏了下丽丽的肉脸。
“哈哈,真的和表情包好像。”余晚轻轻拉了下丽丽的脸,就听厉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了过来。
余晚吓了一跳,飞快地松开丽丽的脸,把手放在了身后。
厉深走过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余晚稳住表情,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厉深忽然笑了一声,余晚抬头朝他看去,就见他笑着问自己:“丽丽的脸好捏吗?”
余晚:“……”
果然还是看见她欺负他家狗子了!
她故作镇定地答:“手感还挺好的。”
厉深嘴角抿着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先冰敷一下,再上药。”
他说着就抬起余晚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作势要将她的袜子脱下来。余晚赶紧弯下腰,按住厉深的手,阻止他脱自己袜子的动作:“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厉深侧头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好弄吗?”
“好弄好弄,你放着我来就行。”
厉深没再说什么,他帮余晚找了几个靠垫,好让她把脚垫高点,然后将做好的冰袋放在了她裸露的脚踝上:“敷好了以后,擦点这个活络酒,很管用的。”
“嗯,谢谢。”余晚看着他把药酒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而他的狗蹲在自己脚边,舒服的打着盹儿。
……这情况果然有哪里不对啊,她刚才应该坚持回家敷脚的。
厉深站在她身边,注意到她泛红的掌心,眉头微蹙:“手也受伤了?”
“啊,嗯。”余晚下意识缩了缩手,不想让厉深看见,“擦破点皮而已。”
厉深没说什么,又转身走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水盆。他把水盆放在地上,自己在余晚身边蹲下:“把伤口清理下,你不怕感染破伤风吗?”
“……”余晚的脚还敷着,不方便动作,只好把手递给他。厉深拧干毛巾,在余晚手心轻轻擦拭,水的温度刚好,接触到皮肤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烫。
像是怕弄疼她,厉深的动作很轻柔,余晚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却更加难受。
将她的袖子往上挽起一截,厉深重新清洗了次毛巾,正准备覆在余晚手上,去瞥见她的手臂内侧有一条很浅的旧疤痕。
他的眸光一凝,抬起头来看她:“你这个伤怎么来的?”
第19章
余晚听见厉深这么问,才意识到什么,飞快地缩回了手。
厉深放下毛巾,也没有再去捉她的手,只是看着她问:“你手上的伤什么时候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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