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敲着台面,食指上设计独特的戒指吸引前台多看了几眼,却也愈加暴露出盛夏的不安。前台为自己精准的判断送给自己一张笑脸。
盛夏犹豫着,从牛仔短裤后边的口袋摸出手机来,准备真的联系穆岩试试。然而打开手机,看到里面躺着毫无回应的短信时,她又犹豫了。
短信是她昨天在新加坡转机时发给穆岩的,内容简短:我下周回国。
发这条消息的时候,盛夏怀着满腔热忱,设想了种种聊天对话,譬如穆岩会问她“几点的航班?”“我去接你?”或者客气地一句,“欢迎回国。”再不济,一个“哦”字也算回应。
可是,她握着手机直到登机,都没有等来他的只字片语。
难不成他换手机号了?倘若没有换号,那显然就是不想理她了,情况更糟。
她正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两位身穿套装的女职员从里面出来,经过前台时,听到她们其中一个在抱怨:“穆总今天一整天都不在,我手里还有两份紧急文件需要他签字呢……”
“实在着急,你就给他打电话呀。”另一个建议道。
盛夏抬起头来,看来前台小姑娘倒不是诓她,穆岩确实不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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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中心大厦,盛夏乘出租来到一处叫“丽园”的小区。
其实,她也不确定穆岩是不是还住在这里,毕竟,他的身份、地位,还有财富,在过去的五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的身价一旦水涨船高,房子车子通常也会更新换代。
进入到小区里面,盛夏找到2号楼,直接乘电梯到七楼。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她怀着忐忑的心,在密码锁上输入了几个数字。
971230
指尖每输入一个数字,心跳就跟着加快一分,终于在输进最后一个数后,门哒的一声顺利打开了。
住址没变,连密码也没变呢。
盛夏将行李拖进屋,反手关上门,站在玄关处环顾着客厅的家具摆设,每样东西还跟她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对面窗户的星空窗帘,浅蓝色作底色,星星月亮点缀在上,还是她当初挑的。
她走进去,手摸过沙发和茶几,纤尘不染,可见这公寓平常肯定还有人住。
这套公寓是一房一厅的格局,她又跑进唯一的房间和浴室,检查过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可以初步判断,穆岩尚且一个人住,没有女人。
忐忑的心彻底放下来,盛夏哼着不成调的freee,找到遥控器打开房间的空调,出来玄关搬落下的行李,不忘脱掉脚上的休闲鞋。
天气闷热,她把鞋脱了以后扔在鞋柜前,直接赤着一双脚踩在地板上。
她将行李箱搬进房间,放倒在床尾打开,翻出一套干净的t恤短裤出来,然后轻车熟路地进浴室冲澡。
十几分钟后,冲去身上黏腻的汗渍,盛夏一身清爽地从浴室出来。
赶飞机,加上公司公寓两头跑,盛夏身体着实累极了,一坐上床沿就犯困。她捂嘴打了个冗长的哈欠,随后,身子一扭,两条腿抬上床,伸手拽过被子,躺下睡觉。
床上都是香皂和男人残留的气息,淡淡的幽香和似有若无的雄性荷尔蒙,和记忆中完全重叠了。
她转过半边脸埋进枕头,贪婪地汲取着,唇边扬着笑坠入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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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黑色捷豹从地下车库爬出地面,缓缓刹停在道路旁。驾驶位上的丁律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头望向右侧。
酒店门前,穆岩朝一群西装革履装扮的男人挥手示意,转身朝这边大步过来。
同样是年轻、事业有成,穆岩跟他身后那些致力于营造精英范,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的人不同,他多了几分野性:板寸头,黑衬衫黑西裤,衬衫上几乎不见束缚的领带,最上面两颗纽扣敞开着。
人群中气质最霸道最狂野,货真价实的“行走的荷尔蒙”。
此刻身后深沉的暮色和金碧辉煌的酒店,也不过是沦为他的背景板。
丁律亮了亮车灯示意。
穆岩走近,迈着一双笔直稳健的腿步下路边的台阶,拉开后座车门,侧身利落地坐进去。
车厢被带进一阵酒气。
丁律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支矿泉水,转身递给他。
酒后喉头干渴,穆岩接过拧开,仰头一口气喝了半瓶。那隐匿在衬衫领口的喉结滚动,性感至极。
酒精在体内发酵,半瓶冰水下肚,仍是浑身燥热,穆岩抬手多解了一颗纽扣,大片胸膛由此暴露出来,紧实如砖头那般。
同时,一条金属项链从衣领掉出来,外形仿若某种游戏币的吊坠挂在脖子上轻晃。
丁律将车内温度调低两度,发动车子,问,直接回家吗?”
穆岩将矿泉水拧上,放在车门的储物格,酒后沙哑的嗓音在车厢响起,“回。”
车子启动,他靠在后座微眯着深眸,像午睡后醒来狮子,慵懒又危险。
车子往前开,慵懒的“狮子”转头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街景,变幻的彩色霓虹晃了眼睛,他略烦躁地收回视线,从西裤口袋掏出手机来。
“我下周回国。”----他盯着手机里这条昨天收到的短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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