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里逼你了”绵绵僵硬着脖子,动也不敢动。
男人眼里的猩红越发浓郁,就像是抹不开的红墨,胸口起伏着,呼出来的灼热气息混合着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钻入她的呼吸。
“跟慕战把婚退掉。”
不然,他觉得他迟早会疯掉。
刚才,在电话里头,听到她跟慕战那样,他就绷不住了,完全绷不住,杀人的心都有了。
以前他还能自欺欺人地跟自己说,没事,她不喜欢慕战,虽然她跟慕战有过那种关系,甚至有了孩子,但那只是一次意外,就像他跟聂臻有过一次一样,都事出有因。
所以他给她时间去退掉跟慕战的婚事,也给自己时间去感化她,让她心甘情愿去这么做。
可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既然他们孩子都有了,婚都定了,慕战会对她做些什么,都有可能,也天经地义。
而她也可能会为了孩子去认命、去主动接受。
来时的路上,他还心存侥幸地想,电话里只听到她一人在说,并没有听到慕战的声音,会不会是她一人演双簧故意骗他的
可一进小区,看到慕战车子就停在楼下的那一刻,他终于相信她没有骗人。
所以,他怎么还能等
他已经亲手将她推给了慕战,他若继续放任下去,她跟慕战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感情越来越深厚,他可能就是真的要彻彻底底地失去她了,毕竟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日久生情不是没可能,动心或许只是一瞬间的事。
前世,他们已经错过,今生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曾经无数次想,当年在天洁山上,那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他怎么就没有跟她表白
总以为日子还长着,总以为就算他不说,他的心她也懂,总以为她迟早是他的,不急。
结果,她去了一趟午楚河,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两人能再重活一世已是不易,能再次遇到更是他梦寐以求却又不敢太奢望的事。
这辈子,他绝不放手,绝不。
他让手下的软件专家攻克了慕氏消防系统的防火墙,支走了慕战。
也好在支走了他,不然进来看到这个女人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样子,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跟他动手。
“你跟慕战曾经发生过什么,我不管,以后不可以。”
这次不是商量,不是请求,虽然染了酒精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是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霸道。
绵绵皱眉。
凭什么
他凭什么大晚上的冲到她家里来,将她压在沙发上,让她跟慕战退婚,禁止她跟慕战来往
伸手推他:“让我起来说话”
“你先答应。”男人不让。
绵绵气结。
“况擎野,做人不能”
“叫秦义。”
“”
僵持了好一会儿。
绵绵不做声,男人也不说话,就垂目看着她。
面对这个一个无赖,绵绵很无力。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一个人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当初让订婚的是你,如今让退婚的又是你,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说定就定、说退就退你可以不负责任地信口开河,想到一出是一出,不好意思,我没你心大,我做不到。”
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薄唇轻启,声音沉沉:“你若实在做不到,我不介意来替你做。”
绵绵汗。
又以况氏跟慕氏的生意合作来威胁慕战的爸妈就范吗
她最见不得他这种以势压人的卑劣嘴脸,瞬间炸毛了。
“你是你,我是我,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就凭我爱你。”男人接得也快。
绵绵怔了怔。
爱
当即一嗤“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可是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爱我、娶我、让我生下你的孩子。”
“那是对聂臻说的。”
“可聂臻也是我。”
男人俊眉微拢。
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绵绵,不要强词夺理。”
“我没有强词夺理,本来就是,说什么爱我,你当真爱我吗你最爱的,始终是你自己凭什么你爱我你就可以决定我的人生你有问过我爱你吗你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你只考虑自己的得失,你在意过别人的感受吗我怀着孩子,你让我跟孩子的爸爸退婚,从此不相往来,你觉得可能吗”
男人被问得一时语塞,血眸里的光亮一寸一寸剥落,黯淡了下去。
绵绵的声音继续“第一步让我跟慕战退婚,是不是接下来第二步,就是让我打掉肚子里他的孩子”
“不是,”男人当即否认,“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会好好对这个孩子,视他为己出。”
反正这辈子,他也生不出,都不能给她一个孩子,他又怎么可能去杀掉她已有的孩子
只要是她的,他就可以当成是他的。
“视为己出”
重复着这四个字,绵绵笑了。
怎么那么讽刺呢
信他的邪
那天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什么金医生,让对方立即带着堕胎药或者器具上七十二楼来的一幕还清晰在目。
不想再跟他纠缠了,好累,而且,也不知道慕战会不会回来,他可是也曾明确告诉过她,让她不要再跟这个男人有什么牵扯,若被他看到他们这样,她也没法解释。
“秦义。”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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