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这是害怕了吗?我们,可是一条藤上的蚂蚱!”张县令威压传来。
听罢,师爷忙起身跪下,眼里露出狡诘的光,“大人,宁某不敢!唯大人是从!”
张县令点点头,“那个小蚂蚱?……”他眼神阴恻恻。
宁师爷直起身子,恨声道:“哼!现在只怕在黄泉路上了……”
听完这话,张县令满意的地笑了。
此时,叶一尘在一处密室里,看着厚厚的一摞卷宗,眉头紧紧地蹙着,不远处的火盆里,还有未烧完的灰烬……墙壁正中,赫然挂着一副“人”字铜头铁额面首图腾!
屋外,秋风裹挟着落叶,满天飞舞,所过之处,月朗星稀……
三日后,东宁府衙传来如雷般的击鼓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奋力挥舞着鼓槌,来人正是叶一尘。
东宁知府海昭应声升堂,两侧衙役持棍待命。“威武!……威武!”
“啪!”的一声,惊堂木想响起,“堂下击鼓者何人?”海大人厉声喝道,两侧衙役“呜呜……”府衙堂上一片威严,肃穆!
堂下,围满了各色关注案情的群众。
叶一尘走上堂前,应声而跪,道“回大人,民女叶一尘,状告县令张忠良,伙同师爷宁仲伯,陷害县尉许凉庭!”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传涉案人“张忠良、宁仲伯、许凉庭!”海大人喝道!
当衙役传唤张、宁二人时,二人均始料未及。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衙役的钳制下,张忠良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左右两侧分别是许凉庭和宁仲伯。
“你口口声声说,张忠良伙同师爷陷害许凉庭,证据何在?”海大人问叶一尘。
叶一尘抛出一大摞来不及烧毁的卷宗,道:“大人,此卷宗具是因咒术致死的案例,许大人因亡妻遂打算追查到底,没承想拔出萝卜带出泥,此案嫌疑人成虔婆并不是单打独斗,她隶属于一个组织!”。
说到这儿,她抛出那件道袍,“此衣乃成虔婆所有,衣角“人”字图腾就是证据。为何宁仲伯密室内,亦有此图腾,”说完,她把图腾铺陈开。“如此推断,许凉庭当夜所为,必是中了某种咒术,而最方便下咒的人,必是其身边人,宁师爷,你说是吗?”
“胡说八道!”宁仲伯外强中干。
“若不是你,那这信是传给谁的?下角图腾为何与你的一致?”叶一尘上前向海大人出示飞鸽传信。
“啪!”,惊堂木响起,“宁仲伯,你可认罪?”海大人喝道。
宁仲伯心头一惊,狡辩道:“仅凭一张图腾,还不能定宁某的罪!”
“是吗?”,叶一尘笑笑,不置可否,“宁师爷,你看这个能不能定你的罪?”,叶一尘示意衙役传证人。
只见衙役押上一个黑衣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昨夜刺杀叶一尘的刺客,此人刺杀未遂,被叶一尘所救。
宁师爷一看,心知,饶是他再老谋深算,人证、物证具在,也只能就范,怪就怪自己小看了那只蚂蚱,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此时堂上海大人喝到道:“宁仲伯,你招是不招!”
“威武!……威武!……”堂下一片肃穆。
在威严的压迫下,宁师爷方寸大乱,辩解道:“小人招!小人招!此事确为小人所为,但小人也是被逼无奈!”
听到此话,张忠良脸上的神情异常精彩。
“你是如何被逼无耐,谁逼迫与你,说!”海大人喝道!
“全是张忠良,他谋害朝廷命官,我身为师爷,不得已而为之啊!”,宁仲伯为自己开脱道:“张忠良身为县令,瞒上欺下,驱使小人施咒,残害不少下巡官吏,许凉庭因亡妻翻出陈年旧案,不料被张忠良察觉,遂令小人在事发前结果了他,这才有广饶官银被劫一事,大人,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呀!”,宁仲伯貌似痛心疾首。
“好你个宁仲伯,大人,不要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啊!”,此时张忠良看着宁仲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生吞活剥也不解其恨!
“啪!”惊堂木炸响,海大人喝道:“张忠良,人证、物证具在,你有何话可说?”
张忠良额头冷汗直流,瑟瑟发抖,“大人,下官认罪!下官认罪!”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但下官所做之事均由宁仲伯教唆所致!下官句句属实,不敢诓骗大人。”
压下慌乱的思绪,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海大人,幼时,父母为我取名忠良,十年寒窗,金榜题名,我也曾满腔热血,也曾心怀天下,也曾奉公克己……”,他脸上露出久违的霁月风光,像陷入心有鸿鹄的年少时光。随后,眼中光华暗淡,叹道:“奈何时事弄人,仕途蹉跎,蚌病成珠!”,他流下两行清泪,泪中饱含失意……
他擦了擦泪,道:“几年前,宁仲伯来我帐下,多次施以方术助我成事,奈何我终于向命运妥协,变成了一个逢迎拍马,蝇营狗苟之辈!”,他在最后一刻幡然悔悟,原来自己离初心失之千里,再难寻回,此生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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