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尘见功法小成,遂收起灵力,转头看见地上的灵石残片,心道:用光了这一年多攒下的灵石,又要赚钱了呀!
她抱起布丁,走向药田两侧山谷。自从上次在山谷遇见布丁,叶一尘就再也没迷过路了,她发现,布丁似乎对方向有种与生俱来的辩识,除此之外,它对气味,踪迹异常敏感,上次能逮到成虔婆,小家伙功不可没!
叶一尘打算再采些果子酿酒,她带着布丁在谷中穿梭,突然,布丁像受到某种召唤,从叶一尘肩膀上爬下来,径直向前跑去,叶一尘赶紧追上前,当她们翻过一座山峰,放眼看去,只见谷底苍莽之间生长着一棵树,树上结了许多青色的小果子。
布丁再不犹豫,它一溜烟爬到树上,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叶一尘在《素问奇闻》里见过,这种树叫思维树,生长在南方,极为罕见,其果通经活络,育灵智!
叶一尘心道:布丁本与一般银鼠机智,再食这思维果……
不一会小家伙肚肥肠圆地回来了,一骨碌爬到叶一尘肩上,“呃!”打了个饱嗝,之后,一人一鼠渐渐消失在山谷。
于此同时,另一座山脚墓地旁,添了几座新坟,其中一座刚有人祭奠过,摆着几盘果脯点心,小香炉里面还有没烧完的几柱香……风一吹,一张焦黑的纸片翻了过来,只见一行小字“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裘寒谁与共……”,风儿似不甘心,使劲一刮,那纸片胳膊拧不过大腿,越飞越远,终是不见了踪影……
第9章 咒术(一)
初五的早晨,叶一尘早早就出摊了,她刚支起字画,就看见一只乌鸦幽灵般的落在画框上,它伸了个懒腰,爪子差点抓破字画。
“死鸟,快滚!”
乌鸦见叶一尘打来,“哇!哇!”嚎了两嗓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滚了。
“大清早的,晦气!”叶一尘正思忖着,突然听到“让开!让开!”的喝声,她对这声音不陌生,果不其然,只见一大队衙役押着一辆囚车从眼前经过。
下一刻,叶一尘就睁大了眼睛,她赫然看到囚车里……那个人似许凉庭,她揉了揉眼睛,心下骇然!没错,即使憔悴不堪,依然如珏清傲!正是许凉庭!
叶一尘下一刻马上不好了,她纷乱的思绪裹挟着心跳,许大人出了什么事?
“哎!这位县尉大人,据说是“以权谋私,贪污赋税。”旁边刘爷爷道,“一周前在县衙审完,准备处决,幸得三五好友多方周转,闹到府衙,这不,今儿移东宁府复审。”刘爷爷叹道。
叶一尘压下纷乱,心道:她和许大人曾患难过,他还以祖传之物相赠,如若不知便罢,如今……不管怎样,她要救他!
想到这,也不再耽搁,她看向刘爷爷,道:“刘爷爷,我现下有急事,这摊位还得麻烦您给看着,您要馋了,这酒尽管取来!”叶一尘满脸讨好地笑着。
“丫头,你自去就是,爷爷我也不跟你客气!”
叶一尘片刻也不敢耽误,她多方打探,终于找到为许凉庭多方奔走的好友,在好友那,她大概了解了些情况。
河口县每年要上缴赋税给上级府城,今年风调雨顺,赋税尤为丰厚,许凉庭身为县尉,理应承担押运之责。未承想在路经广饶驿馆时,发生了意外。
有值守衙役亲眼所见,许凉庭支开看守,引盗匪前来,半柱香的功夫就把财物搬完,之后佯装盗匪打劫,大呼冤枉。
值守衙役前来举报,许凉庭遂因监守自盗而入县衙大牢。经友人多方奔走,因未找到事发财物,证据不足,遂驳回县衙的判决,现上告东宁府衙,由府衙重新审理。
看来府衙大牢,得走一遭了。
叶一尘用银子打发了狱卒,提着食盒来到牢房门口,许凉庭背靠牢笼,颓丧的坐着。
“……许大人,是你吗?许大人!”叶一尘轻轻喊道。
许凉庭缓缓转过身,看到叶一尘,他灰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
许凉庭一身囚服,深牢大狱、严刑拷打之下,他已憔悴不堪,唯有几分傲骨支撑着他残破的躯体。
“是你,叶小友。”他整了整衣衫缓缓站起来,低头嗤笑一下,复又抬头道:“莫要再叫我许大人,如今我已是阶下之囚。”
“许大人莫要丧气,事情尚未定论,大人还有希望!”叶一尘心下唏嘘,目光灼灼。
许凉庭听其言,噏了噏鼻翼,眼睛微微泛红。
叶一尘拿出一盘糖醋排骨和两样小菜,和着一碗米饭,放在许凉庭面前,“大人先吃点东西吧!这些都是一尘做的。”
“我 ……”,许凉庭转过头,叹了口气,端起了饭碗……
饭后,许凉庭气色微缓。
“大人,驿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驿馆那天……”,许凉庭渐渐陷入回忆……“一切就如往年一样,我和宁师爷押送官银去往东宁,沿途顺利,直到广饶……”
他理了理思绪,道:“傍晚我们到达广饶驿馆,安排好官银,命衙役严加看守。晚上宋驿丞为我和宁师爷接风,布下酒席……因羁旅劳顿,酒后我便早早歇息……谁知隔日清晨,就传来盗匪劫走官银的噩耗,随后就有值守衙役出面指正,说我协同劫匪,监守自盗。”,他抬起头,眼眶湿润,一滴泪再也噙不住,委屈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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