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扯出一个微笑:“哥哥放心,我挺好,没什么事,这趟过来是准备带些东西回侯府的……”意思便是自己还是决定回府。
感受到苏玄修的沉默,苏棠脑子里一抽,又开始胡言乱语:“这也大中午了,要么我煮些胡桃粥,哥哥在这就便吃个午饭?”
良久,对面传来温淡的声音:“没关系,无事。”
苏玄修刚要抬手去揉揉她脑袋,方重衣敏锐地觉察了什么,又往前堵了一步,沉声道:“我定会照顾好她的。”
苏棠抿唇,幽幽瞪了他一眼。
“好。”苏玄修收手,嘴角弯起一个勉强的弧度,最后将她看了一眼,“这些日子看你都过不安生,回府后便好好休息吧,画画也是,别一次大几个时辰,挺累的,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传信给我们。”
她轻轻点头。
“那我便先走了。你收拾好了,也早些回去,别耽误吃午饭。”
苏玄修说完,便转身离开。苏棠看着哥哥远去消失的背影,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听哥哥的意思,想必过几日也要动身回南晟了,这一走,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团聚。
半晌,她才注意某人还静静站在旁边,两人紧扣着双手她才觉察些不对劲,他手心粗粝不平,仿佛结了痂,猛然想起昨夜自己还拿簪子刺他,赶紧松手,把他的手心翻开来看。
这一看不由地抽气,方重衣竟听之任之,压根没处理过伤口,手心里皮开肉绽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完全暴露在外,有的地方结了暗红色狰狞的痂,有的地方还在渗血珠子。
苏棠抬头瞪了他一眼:“成这样了你都不管的吗?”
“无妨,会自己好的。”方重衣垂眼,迷蒙的眼神落在她如玉一般的指尖上。
苏棠着实被他半死不活的回答气得不轻,又想到这人的确是如此,当时在袁老爷寿宴上受了伤,也没见他处理伤口,就这么硬抗过来了,能活蹦乱跳长到这么大,也是个奇迹。
伤口不浅,都不知混了多少脏东西进去,万一感染破伤风就麻烦了。
她心下一阵烦躁,气鼓鼓开口:“你在这等着。”
“好。”方重衣点了点头,就在原地站着不动,等着她。
苏棠倒了碗清水,特意加进去许多盐,又在卧室和杂物间转来转去,把各种疗效的伤药找齐,再次回转客厅的时候,看见方重衣仍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像一尊石雕,愣是一寸都没移动过。
“坐下!”她把脚边的竹凳踢过去,自己也找了张椅子先坐下。
昨夜那般强横把人吃了,此刻,他倒是无比“听话”,一声不吭坐在她对面。
苏棠先用盐水给他冲洗伤口,浑浊的血水被冲刷出来,顺着手心流下。
血肉模糊的伤口遇到盐水自然是剧痛无比,方重衣微微皱起眉,苏棠凉凉看他一眼,道:“痛死你。下次再惹我不高兴,改用辣椒水。”
苏棠隐约看出伤口里还扎着木屑,估摸他又去做了别的事,才把伤口磨成这个鬼样子,猛然就想起早上书房里那把斧子……
“你……你早上用斧子做什么?”她默然看他一眼,提心吊胆开口问。
“嗯?”方重衣浑然不觉她微妙的眼神,抬起眼,一脸无辜,“磨木板,斫琴。”
苏棠恍然大悟,难怪看见琴弦玉轸等部件散落一桌子,他竟不是在弹琴,而是做琴?这爱好倒是很别致……
也很莫名其妙。
一大清早……居然在做这种事。
苏棠心里一边嘀咕抱怨,一边给他涂抹伤药,还故意下手很重,方重衣却什么也没说。
她不经意抬眼,那人隽秀如画的眉目微微垂着,说不出的好看,心头一软,手上力道又变轻了。
美色误人啊。
包扎好伤口,苏棠便不理睬人了,自己去收拾东西。她跨上包裹,又带上方元宝准备走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方重衣忽然开口唤道:“棠棠。”
“干嘛,还不走?”苏棠抱着竹篮子回头。不知睡了多少个回笼觉的方元宝终于醒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它娘亲。
方重衣走到她身边,望着她,认真地开口:“想吃你做的胡桃粥。”
那一瞬间,苏棠几乎没明白他怎么无端蹦出“胡桃粥”这样的字眼,颠来倒去地想才记起,刚刚自己好像挽留过哥哥吃饭,还说煮胡桃粥给他喝。
“侯府那么多好吃的,吃什么胡桃粥啊……”她不满。
方重衣郑重其事望着她:“你不能区别对待。”
她没法子,把方元宝塞进他怀里,便去了厨房。胡桃粥倒是好做,她三两下把食材洗净,通通倒进锅里,没一会儿,清甜的米香便在屋子里四处溢散。
苏棠趁热添了两碗,回了客厅,看见方重衣已经坐在桌边等了。脚下端端正正放着竹篮子,方元宝趴在竹篮子边上,黑豆似的眼睛骨碌碌转着。
听到动静,一大一小竟都抬起眼,直直向她看来。
她抿唇,走到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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