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达尔一把抓住了马利克的手腕:“阿巴斯,”他痛苦而吃力地说,“阿巴斯准备杀了他。”
在他身后,亚伦的身子蜷缩成了球状,他的手臂环着腿,脑袋靠着膝盖。他的背部有一个鲜红的手印,耳朵背部有一道割伤。“我都做了些什么?”他呜咽道。
“起来,”马利克对男孩说。他朝尼达尔转过身,安慰他去喷泉边躺着休息。他胸口的割伤不是很深,并不需要太过注意,但是仍需要清洗。他喉咙处的瘀伤才棘手,是需要被迅速处理的明显伤痛。
亚伦看着他(害怕的小小的一团):“什么?”
“我说,起来。过来帮他脱掉他的衣服。”然后他看向仍然徘徊着的其它人。现在来了第三个人,是一个光头的女人,一只手上拿着沾血的剑。“去找他,”马利克对她们说。然后他走到储物室里去拿他需要的东西。
当他再次出来时,亚伦已经成功地脱掉了尼达尔上半身的衣服。他的身上满是瘀伤,红的、青的、紫的,全都是新伤,全都肿着。他的肋骨毫无疑问地断了。马利克把医疗用品放在他身旁。“这是阿巴斯干的?”他问。
尼达尔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想要杀了阿泰尔吗?”亚伦问。他现在已经不抖了,但是他脆弱的身型并没有增添任何力量。无论这个男孩刚刚目睹或者犯下了什么未知的可怕罪行,比起阿泰尔可能会死这个念头(显然)那些都不值一提。
马利克叹了口气:“他会尝试的。”然后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面前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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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泰尔去找他那一小群新手们的领头人时,他去找了亚伦(而不是玛丽)。他发现那个男孩正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晃荡,在人群中进进出出,从那些看起来丢得起东西的人们的口袋中偷取不值钱的小玩意。亚伦脸上露出的笑容透着孩子般的喜悦,他迫不及待地朝阿泰尔走去。
“我需要其他人,带他们来见我,”阿泰尔在亚伦能开口问问题之前说道。
即使他试图故意延后那些不可避免的提问,亚伦还是说:“但是你还好吗?你走了之后我们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以及你会不会回来。”
“我很好,”阿泰尔说,“如果我们活过了今天,我会解释的。去找到其他人。一小时后来这里见我。”他们至少还有时间。
——
在耶路撒冷待了那么长时间,阿泰尔很熟悉城市中的角角落落。他没有任何意外地找到了刑场,看着守卫在刑场周围巡逻。特定的屋顶上驻扎着人手,以便轻松地监视必定会聚集起来的人群。如果马吉德?阿丁如此有兴致的话,所谓的公开处刑极有可能会变成一场屠杀。阿巴斯的阻挠毋庸置疑地会把聚积的人群变成一团混乱的暴民。
阿泰尔无法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他(今天)的目的只是找到并救回尼达尔。
——
当阿泰尔回到碰头处时,亚伦已经召集了其他人。佩尼娜给每个需要武器的人都提供了武器。玛丽公然挑衅地瞪着一个路过的多管闲事的男人,因为对方正无礼地盯着玛丽他们,明显对这种团体感到不适。亚伦站立不安,而黛娜正尝试在这个惹人注目的地方放松下来。
“我是来向你们寻求帮助的。我的请求并非没有危险。我的一个”目前准确来说不是他的,而是马利克的,“兄弟今天要因他从未犯下的罪行而被处决。”
“所以你要去救他?”黛娜问。
“怎么救?”玛丽问。
“今天的处刑中会有人来刺杀马吉德?阿丁。这会给我们提供掩护,来让我们救出我的兄弟。你们的任务就是护送他安全地回到我的丈夫在等待着的地方。”阿泰尔等着他们脸上流露出理解的神情,让他们每个人好好想想他在请求他们做什么,让他们决定是否愿意参与。佩尼娜首先点了点头,然后是亚伦。
玛丽问:“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们?”
“准备刺杀马吉德?阿丁的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如果阿巴斯找到你们,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们,而且他的身手很好。”阿泰尔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他花了大半辈子和阿巴斯一起训练。他们从孩童时一直摸爬滚打到几乎成年都在尝试战胜对方。世上很少有人像阿巴斯一样了解他,更少人能和他在竞技场上留这么长时间。“不要和他战斗,”阿泰尔说,“跑。”
他们严肃地点了点头。
“尽量多地找你们信得过的人一同去刑场。在打斗开始时有尽可能多的同盟会对我们很有利。警告他们将会有一场恶战,但是不要告诉他们我跟你们说的话。”然后他示意他们离开,然后他们四散开来。
除了玛丽,手紧握着一把以她看似脆弱的身体看来过大的剑。她毫不畏惧地看向他。“你能杀了他吗?”玛丽问,“这个人,阿巴斯?”
阿泰尔因这个问题皱起眉来:“像你一样,我能杀死任何人。”
玛丽用鼻子轻哼了一声:“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上手沾满了我这辈杀过的无数人的鲜血。全都在我面前倒下,无一例外。”阿泰尔杀了任何阻碍他任务的人——无论他们是否有罪——而且从未被自责与懊悔的痛苦折磨过。有关的死亡的噩梦从未在睡梦中困扰过他。在生命从他们的脸上消失后,他杀过的男人女人的每一张脸都已经随风飘散。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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