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图子悠然道:“我想要的是徒弟,谁稀罕什么师弟。”
风来急切的:“你莫要闹了,你要什么我都依了你行不行?你明知我此行一路多少艰辛,生子受辱我都忍了,还差点被灵犀逼婚!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明知道……”
他一时激愤,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椒图子笑吟吟看着他,半晌才缓缓开口:“是不是师兄说什么,你就会照做什么?”
风来怔了怔,大喜道:“是是是,你……你肯收回你的话了?”
椒图子笑道:“连师父都看出来我不是真的要这么做,不过逗弄你罢了,你却看不出么?”
风来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更多的不是惊喜,而是疲惫:“我最近是怎么了,三番两次被你戏弄的精疲力竭。我从前可都是戏弄别人的……”
椒图子道:“若不是之前被你戏弄,我又怎么会来戏弄你?”
风来恍然的看着他:“你……你从那天开始就已经盘算要报复我了?”
那日他张狂大笑,说要收椒图子为徒,倒是依稀记得椒图子非常平静,似是毫不在意,却原来,是心里早有算盘。
他瞪了他半晌,这才叹口气:“罢了罢了,幸而你不是个真小人,否则以你这个城府,我不被你耍的团团转才怪。”
椒图子拍拍他的肩膀:“幸而你也只是嘴上坏,否则以你这个张狂,我不将你丢在紫桑山才怪。”
风来听他提到紫桑山,立刻心中一阵感激:“你那日,是真的请来了天尊口谕……还是临时起意,哄骗灵犀的?”
椒图子哈哈一笑,轻轻丢给他一句:“你猜。”
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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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选在什么地点和什么时辰,庭庭和天驷并没有统一意见。
庭庭的意思是,当初的庭试既然是在孟章宫开始,拜师就应该在孟章宫结束,这才算首尾呼应,圆满结束。
天驷却认为,既然拜的是自己,那理当在房宿宫进行,这样自己才算是主位,不然在孟章宫举行的话,自己还得跟青君先行礼,气势上就先输掉一截,委实不够气派。
两人正争论不休,青君不知何时站在了天驷身后,淡淡开口道:“不管在哪里,本君是要观礼的。”
天驷回头,愕然之中,难得的还有点背后说人的难为情。
青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你要本君移驾房宿宫么?”
天驷:“这个……收徒这种小事,何须劳烦青君……”
青君淡淡打断他:“我听说你在紫桑山做了男宠?”
天驷:“……”
青君缓缓道:“还听说你骗泰来公主说她的魄散是因为她的命盘,与你无关?”
天驷立刻道:“其实我早就决定就在孟章宫举行收徒仪式,只是怕叨扰青君罢了。”
青君微微点头:“是有点叨扰,不过我向来大度,不会与你计较。”
说罢,飘然离去。
天驷:“……”
此事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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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兮怀孕的消息传来时,紫桑山正有点沸腾。
因为伴随着这个消息传来的,是桑白苏醒的消息。
桑白似乎是对此事很有感应一般,醒来之后的第一句便是:“妤兮呢?她是不是怀孕了?”
侍女很惊讶的问她为何知道,她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低道:“她在我的身体里呆了那么久,我自然是可以感觉到的。”
甘怡闻讯赶来,看到桑白呆呆的坐在石床上,一时有些无语凝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石床太大,桑白坐在上面,只显得纤细而无助。
她长久没有进食,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竟似一阵风便可以吹散了她。
甘怡从前争抢尊主之位的时候,理直气壮又步步为营,但如今看到她形销骨立,内心却只剩下一个念头:这是我的妹妹。
她百感交集,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桑白倒是很平静,看到她来,抬起消瘦而苍白的脸,有些虚弱的说了一声:“我要去房宿宫。”
甘怡说桑白刚刚苏醒,身体还未恢复,不宜劳顿,但灵犀却意外的很支持。
当然,她很顺便的提出,既然桑白身体还未恢复,她一起跟上去,照顾照顾也是好的。
她自然并不是想照顾桑白,而是想去找风来。
桑白淡淡的:“你想去便去,跟我没关系,我并不需要照顾。”
甘怡拗不过桑白,只得由她去了。
桑白第一眼看到妤兮的时候,是怔了许久的。
那是清晨。
妤兮站在一片紫色的苜蓿花丛中,似乎正在跟那些花聊些什么。
她的脸色不算差,面容依旧如画,只是看起来有些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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