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张道士转身走回去囫囵躺下,又继续睡大觉了。
郑白石蹙眉,“你还真是软硬不吃”
张道士躺在地上翘起了二郎腿,却是不说话了,他怡然自得的,一点不像被关了六年的杀人犯,而要说他是冤枉的,也不见面上多少愤怒怨憎,郑白石有些无奈。
燕迟道,“你既然说当年的事不是你做的,那如今又生出同样的案子,凶手极可能还是当年的凶手,他又出现了,你难道不想将这个陷害你的人找出来”
张道士睁开眸子,就那么躺在地上又看了燕迟一眼,然后懒懒的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当年的事既然不是我犯的,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我莫名其妙被抓起来关了这么多年哎算了,反正你们要找还不如去找当年审案的人,当年我的教义整个观音镇的人都知道,有些人听完算了,有些人听完记住了并且去做了,这些大都还在观音镇,你们要查去观音镇查吧,还有,我们拜月教的教义里面说,众生皆有罪,要想赎罪,要么行善,要么惩恶,我不知道杀人的人是不是为了惩恶去的”
“赎罪杀人是赎罪的法子”郑白石没好气的道。
张道士懒洋洋道,“当年死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李牧云看着张道士,“你是觉得,凶手是在替天行道”
张道士又将眸子闭了上,“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你们这些俗人,说了你们也不会懂,与其想从我这里找到重要的线索,不如老老实实去观音镇去问去,凶手当年害了我,这么多年逍遥法外,如今又开始翻案,能怪谁”
郑白石听的颇有些气恼,转身看着燕迟,燕迟却问他,“当年案子的卷宗在何处”
郑白石略一思忖,“应该在大理寺,因为他一直不认罪,所以卷宗转去了大理寺让那边核查,查完了的确发现少了些关节,无法定罪,这才一直拖了下来。”
李牧云道,“六年之前我还未到大理寺,我这就命人去将那些卷宗找出来。”
郑白石便看向那地上的张道士,“世子殿下,如此说来这个人就先不审了”
燕迟颔首,“想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
燕迟看向秦莞,秦莞点了点头。
郑白石本还有些不甘心,可看那张道士的确是个软硬不吃的,便也算了,即便是将他从牢房之中提出来,然后上一顿大刑,他不说还是不说,最终浪费的是他们的时间。
出来的时候燕迟便问,“这个张道士是什么来历”
这几个人之中只有郑白石对当年的案子了解一些,便道,“这个张道士无父无母,旁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去观音镇的,反正知道的就是他就在观音镇的小道观里面待着了,后来事发之后,和拜月教扯上直接关系,再加上死的人都去过道观听他将拜月教,便成为了第一怀疑人,哦对了,他擅长木工,雕佛像雕的极好。”
说着郑白石又想了一瞬,“其他的记不太清了,可能当年案子的卷宗上记得全。”
“擅长雕佛像”燕迟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几个字。
秦莞说过,能用细致的剥人皮的手法杀人,这一定是擅长用刀的。
郑白石也想到了,“所以当年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我刚才看只觉这个人怪异的很,说他是凶手吧,他也不害怕,说他不是凶手吧,他被关了这么多年也不见消沉,反倒是将天牢当做了自家的小道观似的。”
秦莞道,“当年那些卷宗上必定详细记载着验尸的验状和诸多细节,要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凶手,两相对比之下可能会有新的发现。”
李牧云道,“郡主所言极是,我这就回大理寺。”
出了天牢,李牧云自然去了大理寺,郑白石不知燕迟和秦莞作何打算,燕迟道,“去威远伯府看看吧,郡主一道同去”
郑白石忙道,“好,那下官陪世子和郡主同去。”
几人分开上了马车,燕迟照例和秦莞同车,一上车燕迟便道,“威远伯家有四个儿子,这一次死的人是小儿子吴谦,这个小儿子常常留恋烟花之地,事发当日,是从凤栖楼喝了花酒出来的,他身边本来是有小厮的,可偏偏那日没有带,离开之时凤栖楼的姑娘说,吴谦说的是要回家,所以他应该是在回家的半路上被袭击。”
秦莞反应极快的道,“凤栖楼往威远伯府的路上会不会有线索”
“展扬已经去查了,如果有,今天就会有消息。”燕迟说完,又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张道士有些奇怪之处”
秦莞颔首,“他看你的目光很奇怪”
燕迟也点头,“我本以为见到的是个被关了六年,意气全消的人,可他却从容不迫不卑不亢,光是这一点,也说明此人不简单,我还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秦莞心头一跳,燕迟不说,她自己也有感觉,所以她刚才竟然下意识的不想在天牢之中久留,她的死而复生太匪夷所思了,也太玄奇,她虽然不信鬼神,可她借尸还魂却是真实发生的,会不会,这个张道士当真有些神通,看出了她的来历
然而就算如此,他看燕迟的眼神又代表了什么
燕迟便道,“这件案子若真能把当年的旧案也查清那自然是极好的,我倒是想把这个张道士留为己用,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好,若他真的只甘心当个小道士便罢了,如若不然,还是留在自己身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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