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摇了摇头,先看了伤口,然后又看了看他身上的淤伤,这一看之下,她心中便又浮起了诸多疑问,拓跋弘身上的伤势,依然颜色有浅有深,可这怎么可能呢?
拓跋弘是被人推下了山涧之中,且在那之后拓跋弘自己只醒来过一次,却是动也动不了,他不可能再自己给自己造成新的伤势。
“九姑娘,怎么了?”
拓跋弘一边系上衣带一边问着,秦莞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伤势都在恢复,殿下不必担心。”
说着秦莞便告辞走了出来。
拓跋弘明天就要走了,而她心底总有个疑问,这才今夜又来,可这个疑问,就和拓跋弘身上那个伤痕一样无解,因为徐常已经死了。
夜幕四垂,秦莞不知不觉就朝着燕迟所在大帐走去。
案子破了,燕迟便再没在议事帐之中,这个时辰,他若是不在广场之上,就应该在自己帐中,秦莞没管那么多,先朝着燕迟的大帐而去。
到了帐前,果然看到侍卫在外守着,见到秦莞来了神色都是一震。
“拜见郡主——”
虽然还无圣旨,可燕淮等于已经昭告了群臣,而燕迟身边的侍卫则是反应最快的,秦莞往点着灯的帐门处看了一眼,“殿下可在里面?”
话音刚落,白枫便掀帘而出,“郡主来了!殿下请您进去呢!”
秦莞颔首,这才进了大帐。
帐中燕迟坐在主位,身前的长案之上正放着几封信,见秦莞来了唇角不由微扬,“怎么过来了?”
秦莞可是很回避和他私下相见的。
说着伸出手去,想拉她过来,秦莞往门口看了一眼,这才走到他身前将手放在了他掌心,本以为燕迟只是想牵她手,可刚握住她的手,燕迟便是忽的一拉,竟是一下子将她拉到了他怀中去,秦莞轻呼一声想要坐正,燕迟却将她抱在了自己腿上,一把按住她纤腰,哪里会让她再起来?
“白枫他们都在外面,不必担心!”
燕迟见她着急的眉头紧皱,不由在她眉心一拂,“为何而来?”
秦莞瞪了燕迟一眼,这才放松下来,反正帐中无人,抱着便由他抱着,她面色微正道,“徐常死无对证,可还有两个疑问还未解决,我心底就总是有点不安。”
燕迟便等她说下去,秦莞道,“此前那伤痕你是知道的,还有一点,是拓拔太子身上的伤势,当日拓拔太子被救回来之后,我立刻拔箭救人,此后三日便未曾动过他,三日之后再看的时候,却发现他身上的淤伤颜色深浅不一。”
燕迟眯眸,“你的意思是说,他的伤势乃是前后受的?”
秦莞点点头,“当时想到了这一点,却觉不可思议,再加上他有几处擦伤已开始发溃,我自己也并不十分确定,有时候伤的重,颜色会深一些,伤的轻的地方,颜色则要淡一些,却也不好以此来判定受伤前后有时间差,适才我不放心又去看了拓拔太子的伤势,发现他肩背处就算同样程度的伤痕也有愈合的快慢之差。”
“所以你确定了吗?”
秦莞呼出口气,“是,特别是几处淤伤,用的药膏一样,愈合的时间也应该差不多才是,可我刚刚去看,却见还是有些分明的差距,且不止一处,我细细分辨了一番,带着擦伤的淤伤大都还没愈合完全。”
燕迟略一思索,神色也沉凝下来,“擦伤是他被拖拽而后跌下山涧摔出来的!”
秦莞知道燕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看着他道,“徐常当时害了太子殿下之后,必定知道大家会来找太子,如果他当时就想毁尸灭迹,便应该当时就将太子殿下推下山涧去,可我看那伤势,至少应该间隔了两个时辰。”
“太子殿下是未时过半不见的,也就是在他们刚分开不久的时候,两个时辰之后,便是酉时过半,那个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只剩下拓跋锐和其他的侍卫没有回来,难道徐常不放心有没有杀死拓跋弘,所以那个时候回去将太子殿下推到了山涧之中?”
燕迟狭眸,下颌微微一抬,“徐常不是这样的人,他箭术精准,正好一箭射中了拓跋弘的心房,他出手狠辣,对自己的箭术也有足够的自信,何况他还下了马背查探过拓跋弘有没有死,当时他必定以为拓跋弘死了才离开,如果当时就发现拓跋弘没死,他必定会补上一箭,而如果他想毁尸灭迹,也是当时就会做。”
秦莞心中也这般想,“所以我觉得很不对劲,刚才看了拓拔太子的伤势之后就更这般认为,而且,你可还记得徐常死的时候说的话?”
这般一说,燕迟也想到了,徐常死的时候说想害拓跋弘的人不止一个!
他是知道拓跋弘被害细节的!
“射箭的人,和推拓拔太子到山涧的人,不是一个人。”
秦莞点头,“射箭的是徐常,而其他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如此就讲得通了!燕迟继续道,“徐常虽然说了那番话,但是却并没有指名道姓,一来或许他也不确定凶手身份,二来,他只怕想让剩下那人杀了拓跋弘。”
若徐常这般的心狠手辣,燕迟比秦莞更能明白他们的心思。
“拓跋弘此番回去,拓跋琦即便提前知道了消息也没法子,除非直接谋逆,可那样一来,一旦失败他便无路可走了,而拓跋弘如果死在大周则不一样,没有拓跋弘本人对峙,拓跋琦又在北魏,他有许多法子在北魏皇帝面前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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