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居然开始帮楚千淼抢答。
楚千淼没被栗棠的问题问疯,但差点被任炎的抢答抢疯。
她觉得任炎这个钢铁大直男实在不懂女人心。
她悄悄发微信给任炎,说:“领导,你别帮我,我自己能行。你越帮我,栗棠越会问我。”
任炎也回了她一条信息:“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单纯讨厌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一些没必要的问题,她问得太明显了。”不过他还是听了楚千淼的劝,没有再帮她抢答。
让楚千淼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栗棠再发问时,刘立峰爆发了。
当时是栗棠又事无巨细地问了一堆问题,问得钱四季一脸紧张,搓手顿足,几乎要跟着栗棠的节奏认为,自己的企业至今还存在诸多问题没被解决,如果不是栗棠发现,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楚千淼没被钱四季的焦躁情绪影响,她耐心很好地一一解答、一一化解,逐个问题告诉钱四季:这些都不重要。
当楚千淼把这一波问题回答完毕,她安抚住了钱四季的情绪。然后栗棠还要继续再问一波,这时刘立峰拍案而起。
他爆发了。
他直接怼着栗棠说:“栗经理,是这样,我觉得很多问题您没必要问得这么细,问太细的话多少也显得您不够专业。您现在已经问了两天了吧?结果问的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这些问题恕我直言,上会的时候监管部门一个都不会问。我觉得为了提高项目效率,您应该首先捡重要的问题提问,比如您应该先就代持、内控、一票否决权、对赌协议这些曾经存在比较明显问题的事项进行了解和提问。”
楚千淼差点给刘立峰鼓掌。
她看到栗棠费了点力气才维持住体面的微笑。然后她对刘立峰说:“刘经理,现在监管部门监管得越来越严,我问得细些也是对企业、对我们自己公司负责,你说对吗?不过你的意见挺好的,下面我会在不失细节的基础上提高效率。”
提高效率的栗棠只问了一个上午就问不出什么了。这个项目虽然存在的问题多多,企业也从上到下奇葩得不得了,也许这项目放在别的项目组手里直接就折了,但它是放在了任炎手里。强将手下无弱兵,楚千淼他们几个在任炎的统帅下,已经把这奇葩企业调教得规规矩矩,栗棠如果想在内核过程中从企业身上挑出个大虱子来挤兑他们没把项目收拾干净,那还是得费个天大的劲。
这么一想楚千淼几乎要有点同情栗棠了。蛰伏酝酿了这么久也没能治得了她。她想以后栗棠会更加没机会,因为她会越变越强。
到了下午栗棠和她的领导准备回北京,钱四季特意安排了自己的御用司机热情相送。
把栗棠和她的领导送走后,刘立峰问任炎:“领导,我把栗棠怼了,不会给你惹麻烦吧?你要是想批评我的话就批评吧,我知道我太冲动了!”
任炎却拍拍刘立峰的肩膀,对他说:“做得好,有些人我怼不合适,你们怼,正好。”
刘立峰看一眼楚千淼,又看向任炎:“领导,为你我什么事都甘心情愿做。”
第97章 考过考过啦
现场核查结束当晚, 楚千淼赶一份工作报告。最近睡眠时间少,赶报告的时候她困得东倒西歪,腾云驾雾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用凉水洗了把脸后, 她抱着电脑去楼下咖啡厅,打算叫杯咖啡提提神。
她挑了之前和任炎坐过的那张桌。坐下后, 她发现桌面有水渍, 便抬手从纸巾夹里拿出张纸巾擦拭桌面。
擦完她把纸巾随手放到了桌子上。
咖啡很快送上来, 她一边喝一边眼神一滑,掠过那张擦过桌面的纸巾。她端着咖啡杯一愣。混沌的困意消失了,脑子里跑马般地跑过一帧帧画面。
她想今晚的□□好致命,鼓捣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放下咖啡杯, 用力捶捶胸口, 开始干活。
当晚她如期交了现阶段的工作报告。第二天一早, 任炎把工作报告发给企业,并告诉钱四季, 现场工作阶段已经正式结束,项目组现在要转战回北京准备申报材料。他让力涯出了两辆商务车,一辆拉人,一辆拉项目底稿。
两辆车呼啸在北方八月燥烈的秋日空气里, 直驱向北京。
接下来又到了最刺激、最能扒掉人身上一层皮的环节, 做申报材料。
企业代表、各中介机构项目组成员持续地聚在力通开会对材料。以前楚千淼做律师,来力通对项目材料属于客体,是外来人员,除了作材料没有其他分内任务。但现在她已经是券商的人, 是实打实的东道主,在做好分内工作以外,如何照顾周全其他中介机构成员的需求、协调其他中介机构成员的关系,也成为她的一项不必言明的隐形责任。
她知道对材料这个环节最能检验一个人的脾性,脾气再好的人到了这个节点都会时不时地变成喷火龙。
一开始过材料,任炎又对他们这些兵甩起冷冷的反问句。不管相处得已经多熟,她和秦谦宇他们依然怕他砸过来的反问责备。
她想这或许也是任炎的另一项人格魅力。他身上有叫人服气的气场,他的情绪会叫人觉得有价值有力量。得到他的认可会让人感到开心,让人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也不过如此了,就是得到他任炎的认同;而他的否定能叫人臊进骨子地自责,叫人恨不得抽自己嘴巴,然后对自己发誓此后永生都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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