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见他小师弟盯着腿上的布发呆,就解释道:“半夜你不是做噩梦了吗?我摸你腿上特别冰,全身还发抖。我想你可能寒毒发作了,这山里面夜间也凉,我就把我的褂子给你缠腿上了。”
商宁看着他。
江烟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他正把两人原本各自盖着的两床被子叠在一起,抖了抖,然后两边扎紧。做完这些后,他就招呼商宁躺进去。
商宁迟疑道:“我们两个人睡一床吗?”
江烟道:“对,我抱着你睡,这样你就不冷了。”说完,他又催着商宁进被窝。
商宁躺下后,江烟就吹熄了烛火。黑暗中,商宁只感觉自床尾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将被子掀开,一个温暖的身躯就闯进来。江烟进了被窝后一把抱住商宁,反手将身后的被褥一拽,就将被子的边缘给扎紧了。
“快睡吧。”江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和商宁都躺的更舒服一些,道,“好梦。”
商宁在黑暗中抿了抿唇:“好梦。”
翌日早上。
孔方一把推开他徒儿的房门,就见榻上拱起一个大包,被子七歪八扭,他徒儿几乎全身都压在商宁身上。
孔方见此情形不由怒道:“怎么还在睡?太阳都照屁股了还不起来!”
商宁从被子里面探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来。他昨晚噩梦醒后再入睡,睡得十分沉,倘若算上前世,这几乎是他五年多来睡得最好的一觉。只是江烟似乎昨晚被他折腾得有些累,到现在一直都没醒。
想到这里,商宁心里有些内疚。只是眼下大伯都闯进门来了,商宁担心他发怒,而且从窗外的太阳来看确实时辰不早,他只能先推了推江烟:“醒醒,该起床了。”
江烟长眉一皱,似乎嫌他师弟吵了。他翻了个身,眼也不睁,一只手把对方一抱,另一只手把被子一拉,直接把他小师弟给埋在了被子下面。
商宁:“……”
孔方大怒,伸手直接把被子一掀,对着那露出来的两个屁股蛋子就是“啪啪”两声。
第5章 下山(五)
江烟被自家师父从床上撕起来的时候两眼都是放空的。
他准备穿衣服,于是麻木地伸手摸了把床尾,却只摸到一条裤子。他混沌的大脑想了想,才想起自己把外褂缠小师弟腿上了。继而江烟又想起自己早上好像随手把小师弟埋被子里了,他一回头,就见商宁从被子里爬出来,顶着一个乱糟糟的鸟窝,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江烟:“……”
江烟转头道:“师父,我两年前的衣服还在吗?”他的外褂已经被缠的皱皱巴巴,肯定是不能再穿了。包袱里都是之前换下的衣服,还没洗也不能穿。师父虽然凶,但可疼自己了,自己以前的衣服肯定舍不得扔。
果不然,孔方看他一眼,就转身出门去了,等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套衣服。江烟接过来一看,就是他两年前的旧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江烟三两下就换上,他如今刚过半大小子的岁数,个头比之两年前要拔高了不少。这旧衣服一上身,袖口裤腿处都短了一截。
江烟也不甚在意,他穿好后边洗漱边看向自家师父,见他手上多了一本破旧发黄的书,想着可能是方才拿在衣服下面,这会儿才露出来的,便问道:“这是给小师弟的功法吗?”
孔方道:“是的。”
江烟道:“是什么功法?”
孔方道:“无敌纯阳功。”
江烟:“……好难听的名字。”
穿好衣服正从床上下来的商宁:“……”
孔方这下不乐意了,他道:“哪里难听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是我这里唯一一部阳性功法,而且你看这名字取的多好,纯阳,一听就是十分阳刚,十分阳气,还无敌呢!”
江烟:“……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他捯饬好自己,一眼就看见他小师弟顶着个鸟窝头看着他们,当下先把商宁拉到自己跟前来,让他洗漱,自己则给对方梳头发。他边梳边道:“那小师弟今日就开始练吗?”
孔方道:“今天练不成了,这功法一开始得从太阳初升开始练起,你俩太阳这都照屁股了才爬起来。”
江烟:“……这功法要求这么严苛吗?”他又粗粗给商宁梳了两把头发,拿一旁的小绳松松一扎,就满意地收手。他转身对着自家师父道:“这功法我看看。”
孔方将手里的书递过去,江烟接过来信手一翻,就发现这书前面一小部分的纸张同后面的不一样。书前面的纸张看起来要更新一些,字体也明显更清秀。他抬头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孔方嘿嘿笑了一下,摸着后脑勺含含混混道:“这书就这样,前面部分被人撕了,后来让人给补起来了。”
江烟道:“你这书哪儿来的?”
孔方这下更不好意思了:“外面摊子上一块铜板三本,我看着怪便宜,就买回来了。”
江烟:“……”
江烟十分无奈:“你这便宜贪的,这样的书也能信吗?谁知道它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孔方道:“有,它后面也被人撕了。”
江烟:“……”
江烟低头往下翻了翻。前面开篇说这功法有九个阶段二十五式,他翻到最后,发现那一页的末尾标了一句话:第二十五式乃重中之重,若无此式,终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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