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躺床上去了。
周谨行知道她这是还有点生气,赶紧把桌子收拾了,一回身,看见雁回池睡在床里侧,用被把自己团成一个小团,像个蚕宝宝一样,一时贱心大起,把手里的碗筷随手一丢,脱了鞋往床边被上一坐,没想到坐上了一个水桶。
周谨行“……”
“水桶”白娘子清梦被扰,顿时怒不可遏,甩尾欲抽,一抬头看见了周谨行假笑的脸,童年阴影被唤起,再怒火中烧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它被周谨行一脚挑下了床,而后目光瞬间被一桌子几乎没动过的饭菜吸引,怒气烟消云散的同时还原谅了这个鸠占鹊巢的卑鄙小人,爬上桌大吃特吃去了。
周谨行撵走了灯泡,自己却化身为蛇,“嗖”地一下以瞬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进被窝里,把手脚缠在人家身上,把人翻了个个搂到自己怀里,雁回池也没反抗,也没力气反抗,由着他把自己转过来,忍着头锥刺般的疼痛,还是咬牙切齿问了句:“你无事献什么殷勤,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没有啊,媳妇儿!真的!!天地良心!!!”
雁回池不依不饶:“那你有什么事儿?”
周谨行把手搭在她后背上,爱抚似的沿脊柱一路捋,脸上的笑意却收了几分:“我师父的墓离这儿不远,我脚程快,一去一回也就两个时辰,这样,回池,等你睡着之后我去看一眼,你醒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好不好?”
雁回池听到这里,忍着难受把自己上半身撑起来,“既然祭奠就把礼尽足,一来一回就看一眼,不管你心思尽没尽到位,你师父看到都要伤心的。你等我醒了,我陪你一起去。”
周谨行笑了笑,一伸手又把面前的小美人揽倒在怀,吻了吻她的额发,说了句:“那你先好好睡吧。”说完就看她安稳的合上了眼睛,心里美的不行。这么一个小美人,又瘦又高,一点也不软和,抱在手里硌人,性格也是个刺头,接近了就扎手。身上没一点脂粉香味,反而一股子苦药味,可是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她呢。
听着枕边人浅浅的平稳的呼吸,周谨行拍着她的后背,心思却一下飞了很远,想起自己曾经也有委在别人怀里取暖的日子。
周谨行,哦不,那个时候他还叫周任,第一次被领到师父跟前也就五六岁大,整个人病歪歪的,像个霜打了的瓜苗,脸上没一点婴儿肥,瘦的跟猴一样。师兄让他给温北呈磕头的时候,他一下就摔在了软垫上,龇牙咧嘴的,却赶快把表情收了起来,小大人一样尽足了礼数,又奶声奶气的唤了句:“师父。”
温北呈那个时候年近不惑,膝下无子,看见这么一个粉团似的小人,只觉得喜欢,就走上前去问了句:“你怎么了,哪里痛吗?”
周任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又摇摇头。
温北呈觉得这小崽还挺有意思,就过去撸了撸他的袖子,不撸还好,一撸吓一跳,他三下两下扯开小崽的衣服,只见这孩子浑身上下的淤青和冻伤,打人的人心肠歹毒,愣是没让这孩子能露出来的地方留下一点伤痕,分明就是不想叫人看见自己虐待他。温北呈眉头一皱,“这怎么弄的?!”
小崽却像被说中了什么骄傲的事情一样,一双大眼睛黑亮黑亮的,一边咳嗽一边道:“这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
这个回答让温北呈哭笑不得,不过接下来他再问什么小崽都不肯说了。后来他才知道,周任的娘死后,他爹的魂儿早就叫别的女人勾了去,加之家里的孩子又多,实在是顾不过来。他不甘心什么东西都拿别人不要的,吃东西也只能吃别人剩下的,就自己动手去抢,这一幕让主母看见了,一气之下就毒打了他一顿,又让他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小崽子一下子昏倒在雪地里,病根算是落下了。
说实话,苦命的孩子到哪里都苦命,小崽子周任半大孩子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好容易摆脱了把他当空气看的家来到人生地不熟的画坊,没想到起初的慈祥师父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扒皮”,好日子没过上两天,就开始了悲惨的“学习生活”,日程安排的恨不得连喘气时间都标注上。
孩子普遍都有些精力旺盛,尤其是周任这种不认床到哪睡的都香的,按理说这个强度是大,但是没有大到什么地步。可是自从病根留下之后,三天两头发烧,一烧起来头昏脑胀,往往动作也不标准了,读书也落下了,温北呈却像不知道他病了一样,姿势偏一分握笔抖一下就用木棍往死里抽。
尽管这样,周任却很喜欢这种日子,反正在哪里都是一样挨揍,再者,未成年的孩子对危险不敏感,心里总是对刺客这种如屡薄冰又惊心动魄的组织充满向往,而且他也总是有各种办法投机取巧,一个多月时间就几乎摸清了他师父的行踪。
温北呈看出孩子的根骨不赖,可是天天练习就是不见突破。老狐狸知道这是小崽子耍滑头,无奈手里一直没有证据。师徒二人斗智斗勇大半月,终于让温北呈抓到了现行,温北呈一怒之下直接打折了他一条狗腿。
从那之后,温北呈为了看着这个不学无术的崽子,就在自己房里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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