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仿佛看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她冷笑一声,“倒是不娇气,这么疼,你也能忍得一声不吭。”
她这句话实属赞扬,可是语调里嘲讽意味太重,我一时间搞不懂她是在夸我还是讽我,,实在没有办法回答她,只能开口,可是许久没说话,嗓子哑得很,最后只对了个口型,“谢谢。”
“嗯,”她也没推脱什么,就这么受了我的谢,“衣服我给你换的,你的纱帽和身上别的那些东西都给你扔到床头上了。”
我伸手过去摸了摸,果然摸到了,莫听和天纵完好无损的并排躺在叠着的幕蓠下面,我的心一下子安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问道。
“无名无姓,家里排行老五,您叫我小五就行。”
“小五,”她点了下头,似乎对我说的话没有任何质疑,“前几天下游洗衣服的女人们发现你了,然后就把你送到我这儿来了,你睡了三天多,一直发着烧呢,伤口也有些感染,现在还下不了床,你就先躺着吧,外面还有事要忙,我先出去了。伤口实在疼的厉害就忍着点,这药本来就烈。”
看来她不认识我,这个村子的人应该也不认得我,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开始打量起了面前的女人。
从她的话里面,我可以大约知道她在这里的地位是不低的。这个女人看起来三十余岁,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外衣也洗的有些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诚然一副农妇的样子。可是她的眉是凌厉的,细黑的眉羽有些上挑的切入了鬓角,眼睛是半睁的,嘴唇的颜色极淡,皮肤极白,总是让人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好像总需要一个大气的性格去配她这副英气十足的眉眼,需要一方天体任她驰骋,尺寸田间的劳作总觉得委屈了她似的。
还有她处理伤口的手法,那么干脆利落,好似重复过千遍百遍一样,我正打量着她,她就一下站起身来。我吓了一跳,这女人竟然有这么高,我的身高在女人里算高的,她至少还比我高了半头多。两条手臂也很长,手里攥着擦东西都布巾和那把带血的匕首很自然地推下去,袖子挽了几扣,露出她的双手。
她的手瞬间吸引到了我的目光。这双手又细又长的,可是指尖却过于尖细,每个骨节都异常分明,让人莫名觉得那是一双很有力的手。
眼看她就要出门去,我急着喊了一声,“且慢!”
女人回过头来看我,挑挑眉,一副你还有什么事要说的样子,似乎很是不耐烦。
“请问……那个,恩人怎么称呼?”
女人摇摇头,“恩人不必,也不是我救的你。我就是个在这里修行的道姑,没事就管我那一亩三分田地,你叫我的道号秋绝或者直接叫我老道就行了。”说完一步迈出门去,回手把门带上了。
我摇摇头,感觉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第38章 施舍
我在秋绝这里住了一个多月,身上的伤好了个大概,算是又捡回一条命,本来应该感激,可是偶尔掀开衣服擦药的时候看见那些狰狞的伤疤,我的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一些难受,这些疤痕,可能是掉不下去了。
秋绝似乎是根本不住在这里,这一个多月里我没见到她几回,她只有来这旁边的仓库的时候才会顺路来看一眼我。她的样子看起来对我的身份丝毫没有一点好奇的意思,而且不光是对我,她对一切都淡淡的,似乎眼皮都不愿意挑起来一下,对我问的问题也总是爱答不理的,虽然每次她再不耐烦,也会回答我。
起初我被救回来的时候,秋绝照顾我过几回,可是她的手太狠,我只好从她那里学来处理伤口的办法自己来弄。看我能学个五六分,她就不管了,每天就是让人把药和饭送过来。
我咬着那划嗓子的粗面面饼,噎得直咳嗽,又赶快喝了一口米都不见的粥冲了冲,面饼从喉咙下落的一刻我感觉到在这里吃饭真是一种煎熬,好在我这不是我刚出宫的时候,至少还在外面摸爬过几年。可是这里的人们却不觉得,照样吃得香甜。
“砰砰”两人敲门声,我吓了一跳,手里的饭还没吃完呢,按理说平时都是半个时辰之后才有人来取走餐具的。
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了一个光着膀子戴着破破烂烂草帽的老头,这个老头精瘦,皮肤黝黑,赤着脚,白色的褂子随手系在腰上。他抬头看见了我,对我一点头,“五姑娘在呢,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他说着咧嘴一笑,露出嘴里参差不齐的牙齿。
“好多了。”我把手里的面饼放下,点头道。
“五姑娘看见道人没有?我今天没见到她,以为她在这里呢。”
我嘴里说着“没有”,心里却想着,别说今天了,这个秋绝十天半月不来一回,我都许久没有见到她了。
“啊,这样啊。我这次来是想找道人说说,上次在道人这里拿的粮食又吃完了,想问问道人能不能……再施舍给我们一些,这还没到秋收的时候,要不这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老头正说着呢,门又一次被打开了,竟是几日不见的秋绝,她应当是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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