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她甚至克服了对于人多的社交场合的不喜,主动去参加京都名媛千金的各种宴席和聚会。
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走出去人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礼敬三分。她也从以前的沉默寡言独自坐在一边尽量不引人注意,变成了在社交圈子里面周旋自如长袖善舞,为的就是尽量能多搜集到一些信息情报。
贵妇闺秀们的八卦虽然大部分无聊琐碎,但她们是小道消息最灵通的一群人,闲聊中往往夹杂着一些重要的细节,而且如果特意去套话的话,还能套出更多的内容来。
阮茗本身对于庆王能不能夺嫡上位其实并不关心,她只是觉得,不能辜负庆王对她的赏识,帮他实现他的愿望,就是她对他最好的回报。
她跟庆王各自画完了一幅莲花图,庆王把刘侧妃、谢晋宇夫妻和刘侧妃所出的十二皇孙谢晋朗都叫了过来。
“这两张画里面一张是本王画的,一张是王妃画的,你们评一评,哪一张画得更好?”
两张画画的都是内容差不多的莲花,没有署名,众人左看右看半天,最后刘侧妃、谢晋朗和六皇孙妃都选了左边一张,谢晋宇和宁露选了右边一张。
庆王大笑:“看来王妃说你们之前偏袒本王,经常判本王赢,还真是这么回事。左边那张是王妃画的,这次本王输了,自罚一坛酒。”
才九岁的谢晋朗嘟哝道:“早知道我就选右边那张了……父王,你之前答应要带我去学游泳,可不能因为记仇就不带我去啊。”
庆王笑着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个暴栗:“你父王像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
又对谢晋宇和宁露笑道:“本王今天这张画确实是画得不如王妃,你们两个怎么倒还选了这张?”
谢晋宇也笑:“笔墨丹青这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难说一定谁好谁坏,应该是这一张正好合了我和宁侧妃的喜好吧。”
这两张画虽然画的是几乎一样的内容,但作画的笔触、构图和画风各有差异。他见过许多庆王的画作,早就已经烂熟于心,哪怕画上只是寥寥数笔,他都能认出来哪张是庆王的画作。
宁露也是一样,他对她很了解。
益王倒台之后,安国公府因为跟益王是一党,全府被株连下狱,判处终生流放,只有惠姨娘后来被赎了出去。宁露已经嫁到庆王府,不属于安国公府的人,没有被列入株连范围内,幸免于难。
按理来说,这种娘家全家获罪的女子,在夫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总会受到影响和连累。就像当年的南宫清一样。
但谢晋宇现在对宁露的待遇,并不比对他的正妃来得差。
庆王笑笑,没再说什么,揽过谢晋朗的肩头:“走,父王这就带你学游泳去,免得你说父王记你的仇。晋宇,你正好也一起来练练,本王记得你的水性也不大好。”
谢晋朗欢呼雀跃。庆王带着两个儿子往湖边走去。
他的一只手在衣袖下面伸进袖口中,里面揣着的那封信在他的暗中一攥之下,揉成了一团。他一松手,信封从袖口中掉出来,落进湖水中,很快就被湖水浸泡成了一团看不清的纸浆。
……
六月,白书夜和李长烟准备带着宝宝去漠北。
白霁小弟弟满了十个月,已经断奶,长得很是结实健康。李家人已经全部都去了漠北,李长烟本来就打算等白霁稍微大点的时候就也带他过去,现在刚刚入夏,漠北风沙没有那么严重,正是容易适应的时候。
宁霏去白府送两人。李长烟在京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宁霏,总担心宁霏又重蹈她当年的覆辙,全家人都在漠北,只有她一个人留在千里迢迢之外的京都,受了人欺负都来不及赶回来帮她。
“娘放心好了。”宁霏笑道,“我在京都不会有事的。”
白书夜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谢渊渟在宁霏身边,要是连他都护不了她,世上也没有其他人能护得了她。至于说谢渊渟本人,宁霏已经被渣男害过一次,要是还被害第二次的话,那真能穿越回他原先的世界中个一亿彩票大奖。
白霁小弟弟已经会咿咿呀呀地往外蹦好多音节,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对着白书夜和李长烟奶声奶气地喊爹和娘,虽然还不大能把称呼跟人对上号,经常是对着白书夜喊娘对着李长烟喊爹。至于白书夜以前幻想中的男神大人,难度太大,无法实现。
宁霏趁着谢渊渟不在,像做贼一样左看右看半天,终于亲到了她已经想了很久的白霁小弟弟的小脸蛋。
小包子人不胖,但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就是脸蛋两边鼓鼓囊囊,肉墩墩胖嘟嘟的一动就直晃悠,像是吃多了撑了一颊囊的小仓鼠。白书夜常常望着儿子十分忧伤:“你说他到底是怎么长了这么一张屁股脸?”
不过手感是真的超好,又滑又嫩跟豆腐一样,宁霏蹂躏了半天都舍不得放手:“……叫姐姐!姐姐!”
小包子哇啦哇啦地朝她挥舞着小胖手:“嗷~”
“你们要记得教他喊姐姐!”宁霏的衣服上被小包子蹭了一领子的口水,“等我去漠北看你们的时候,他应该就会说话了,不能不认得我!”
李长烟把小包子接过去:“我们明年会回京都,局势未定之前,你还是暂时别离开京都了,太子府太危险。”
太子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一直都处在杀机四伏之中,一旦不小心被人算计了去,宁霏必然也会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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