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还是克制不住地往上面瞄了瞄,vv肯定注意到了,否则,她不会清咳两声,来拉回我的注意力。她没有多问我怎么回事,只是将大大的文件一把压在那份报纸上,很痛快的给了我一句话。
今天先回去吧。
我知道,她必定是以为我被陆轻舟甩了,所以才体贴的做出这样的善意之举,但我在那一刻,就是不愿意让她觉得,我和陆轻舟有什么。况且,本来也就没什么。总之,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我开始意识到,虽然我竭力保持镇定,但思维始终是短路,甚至停止运转的。不过更让我确定的是,如果现在让我什么事都不做去一个人放空的话,我都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经常都对裴明珠说冲动是魔鬼,所以我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于是,我在vv的沉默中很镇定的摇了摇头。
谢谢,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接着很乖顺的退了出去,回到座位上,强迫自己正常起来,做新一期杂志的专栏排版。
下班时候已经是六点,秋天已经到来,暮色浮动,凉风朝我聚拢。
我徒步走到公交车站,期间接到裴明珠的短信,她说晚上不在家吃饭了,和沈焕有约,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想了想,最终拒绝。我忽然有些理解,在高中时候,明珠鲜少参加我和许灼的约会,那时,我以为是她和许灼不对盘,现在才知道,有些画面,美好得你就是不忍心插进去,不敢打扰一分一毫。但不想直接回家,所以去了居民楼那里。平常是周末才去的,今天却特别想见到多一点的人,哪怕是和我有过冲突的邓蕾。
我到达居民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周围的行人穿着单薄风衣,脚步匆匆地从我身边穿梭而过,配合着风景,有种清洌孤绝的的味道。
踏进只有一圈昏暗灯光的楼梯,习惯性的摸索着往上走,一共六十八梯。我无聊的一步步数着,自娱自乐,在第六十七梯,要转弯的时候,我撞到了人。是个大婶儿,我匆忙的低头道对不起,那大婶儿似乎认得我,操着望城当地人的口音问我。
姑娘,你是来找隔壁家的?
我也认出她来,是许灼隔壁的邻居。我点点头,称是,她却大惊地望着我问。
他搬走了呀,没有通知你?
刹那,我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剧烈收缩,条件反射的捉住她的手,也不管熟不熟,就这么突兀的提高音量问,什么时候?!那大婶见我着急,急忙好心的告诉我,就刚刚,大概就十分钟前吧,俩孩子拖着行李,估计去前面路口打车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叮叮咚咚地跑下了楼。
我奔跑在浓重的夜色里,周围闪烁的灯光都成了摆设,所有人也只是闯入者,他们不重要。居民楼离路口步行有十分钟的路程,在我离我以为的终点越来越近时,却在前方那些突如其来的光束里,瞥见那件我再熟悉不过的白衬衣。
可它的衣角,最终隐没在了那辆车里。
我朝着那个方向奔跑,从来没有如此声嘶力竭的喊一个人的名字。
许灼!!!
我以为我用尽力气,他就能听到我打从心眼里的呼唤。风混合着那嘶喊发出了犹如裂帛的声音,我如一个偏执的妇女,不依不饶的追着离家出走的丈夫。
接着,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那车中途停顿了一下,却仅仅只有一下,随即又呼啸着离我越来越远。
我终于喘不上气,被迫停下来,弯腰不均匀的呼吸。
就在此时,天空忽地传来了一声闷响,我抬头,居然发现是巨大的烟花在头顶盛开,它们零星地砸落下来。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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