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丕变,本该胜券在握的燕惊鸿反被对手重创,胸口显现出一道鲜红的掌印,明显向内凹陷,且不断有血珠从伤口处渗出来,残留的劲力在体内肆虐,折磨意志,令他痛苦非常。
“《孽刑真经》本就是一门越挫越勇的神功,修炼者受的伤势越重,越是精进神速,自从重伤后被你们墨侠卫一路追杀,我无时不活在命悬一线的压力下,这一个月来的逃亡生涯,比得上我苦修十年,终于在七天前让我突破了原有的界限。”
宇文东流大笑着,运转真气到头部,向外一震,扎在脸上的黑针被尽数震飞出去,留下一个个微红的针眼,而化神强者的肉身控制能力又是何等强大,很快这些伤口便自行愈合,消失不见,只剩下双眼的伤势没那么容易恢复。
燕惊鸿运功压制住伤势,恍然道:“难怪七天前你多次露出破绽,原来是设下陷阱要引我出手。”
“可惜你小子太谨慎了,一次都没有上当,非要等同伴来帮忙,嘿,少年得志却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墨家门徒果然都是务实之辈。”
宇文东流有意要恢复眼睛的伤势,化神强者虽能用神识代替视觉,但终究不如用眼睛来得方便,于是配合燕惊鸿拖延时间。
“与其让你再等到一个天极墨侠卫作帮手,倒不如由我主动替你找一个,所以我就来到了水镜庄。”
燕惊鸿皱眉道:“你虽然再获突破,可要以一敌二,仍是毫无胜算,只要司家老前辈回来……”
“她不会来了!”宇文东流再次大笑,“告诉你一件事吧,刚才被偷袭的时候我已经用出了全力,所以这个老太婆必然知晓我隐藏了实力的秘密,然而她并没有提醒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她担心一旦提醒了,燕前辈就会开口要她留下帮忙。”
回答的不是燕惊鸿,而是司明。
宇文东流有些讶异的看了司明一眼,似乎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能将人心阴谋看得如此透彻,赞赏道:“没错,她探清了我的实力,知晓就算自己留下,与燕惊鸿你联手,要杀死我也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而她不敢冒这样的风险,因为司家就剩她这一个腐朽的柱子了,一旦她倒下,水镜庄就完了。对世家的人来说,什么民族大义,善恶公道,都比不上家族的利益来得重要,她怎么可能会给你墨家卖命?”
司镜熙若是开口提醒,一旦燕惊鸿请她留下,她不答应就会得罪墨家,遭到报复,若是装聋作哑,权当不知,那么事后反而有理由可以推脱。
燕惊鸿醒悟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选择水镜庄的原因,司家只有一名化神强者,且已经年迈,从表面上看我得到了一位化神强者的帮助,实际上仍是孤身一人。”
“世家就是这么个东西,它就像一群贪婪的水蛭,在外吸食着附近百姓的血,在内吸食着旁族分支的血,哪怕你凭自己的本领赚到了万贯家财,族长一声令下,你就必须全部献出,否则就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只因为投了一个好胎,就能一辈子压在别人的头上,用规矩剥削族人,什么乡贤,不过是一群巧取豪夺的道德土匪!”
宇文东流咬牙切齿的说着,显然是对世家恨之入骨,他看向司明,道:“本来想随手一掌打死你这个小子,但我刚想起司家的规矩,你们的家族女尊男卑,将男人当猪狗一样豢养起来,哪怕有惊世的天赋与才华,也只能乖乖当一头种猪,你难道不会觉得不甘心?
有着相同的相貌,想来你是那个丫头的同胞兄弟,你的姐妹被当做稀世珍宝一样保护着,从小有名师教导,服食天材地宝,而你却只能当一个诱饵被牺牲,你不觉得不公平吗?只要你肯拜我为师,我不但不杀你,还要将这一身绝世武功传授给你!”
不得不说,宇文东流的这番话诱惑极大,若非有墨家这个更好的选择,司明说不定会铤而走险,但现在只能拒绝:“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已经拜这位燕前辈为师了,有道是好女不嫁二夫,好徒不拜二师。”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摸了摸怀中的人皮卷,这是他被偷梁换柱时,趁乱用飞龙探云手摸来的,他方才偷空瞥了一眼,那人皮卷上赫然写着“孽刑真经”四个字。
旁边燕惊鸿心中纳闷,自己啥时候收这小子为徒了?
但眼下不好否认,只当没听见。
宇文东流睁开眼睛,道:“此事容易解决,只要他死了,你不就没有师傅了。”
他双目的伤势已然痊愈,如此惊人的肉身恢复力,令燕惊鸿不由得心头一跳。
“没有在暗器上淬毒,你们墨家终究还是太天真了,知道为何我成为世家的公敌后,还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吗?不是靠凶狠毒辣的手段,也不是靠化神超凡的修为,而是这里。”宇文东流用手指了指脑袋,“对人类而言,没有什么比智慧更重要的了。”
燕惊鸿猛地一掌拍向自己的后背,“嘭”的一声,他胸口的血掌印向外飚出一蓬黑血,伴随一些坏死的肌肉,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但也成功将残留在体内的劲力逼出。
宇文东流拊掌叹道:“厉害,我的孽刑真气一旦侵入人体,便如同附骨之疽,极难消除,若是用水磨工夫慢慢化解倒也罢了,可要是想着强行拔除,就等同拔一支带有倒刺的箭矢,免不了要连筋带肉。”
“有一件事你猜错了,先前之所以我选择按兵不动,并非在等同伴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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