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皇帝仁德之名,希望他不会辜负。”她道。
“夫人,有消息传回来。”尚义自院外走进来,站到她身边,将手中信函递给她,“这是主子给您的信,另外,我军大败南疆军,首战告捷,捷报已传至皇宫。”
这是第一封自姜城传回来的信,阎锦坐直身子,将信接过,并不急着打开,将它折了塞进了袖子里,“宫里怎么说?”
百里泽久攻不下的南疆,百里墨首战便胜,想必又是一场好戏。
“宫里暂无反应,倒是诚王那里有些动静,诚王听说传来捷报,立即便回了府,召集府中门客进了书房,至今未曾出来。”
阎锦沉吟,“派人盯着出入诚王府的每一个人,莫要让他有机会下黑手,他与庄隐本就熟识,若他急了,指不定会再次联合庄隐。”
“诚王便是再不喜主子,应也不会做卖国之事罢?”尚义不以为然。
“随你。”阎锦耸耸肩,起身进了屋,唔,不知他会给她写什么?
她坐去案边,将信展开,淡淡的墨汁味儿顿时飘散开来,她未急着瞧信的内容,而是先瞧了他的字迹,多年未见,他的字已有极大的改变,形若游龙,锋芒隐现,再不见当年稚嫩的模样,她笑了笑,慢慢瞧了下去。
“卿见信如晤:
阔别月余,甚念,闻外祖邀卿论禅,吾心甚忧,外祖浸于官场多年,心中自有一番得失,究其根底,不过拳拳爱孤之心,其心可昭日月,并无它意,望卿莫耿耿于怀,徒惹烦忧,外府之事亦然。
今离卿千里,思之不能见,唯睹物思人,聊以慰藉,大梁南疆之战,终有了之之时,望再见之日,卿心如吾心。
千言难表,唯盼卿知得一二。
敬候回谕。”
阎锦一笑,目光落在最后那‘墨’字上,不知是太急还是别的什么,那字不如前头平稳,略带了些急躁,笔画略偏了些,瞧在她眼里却分外熟悉,犹记得当年,他每每写回的信便是这般的,毫无章法,一言一语却是真性情,阔别良久,再见此熟悉的字眼,怎不感慨?
她略想了想,伸手展平宣纸,用镇纸压了,抬袖缓缓磨墨,她以前从未回过他的信,这一次,她却是第一次想回,许是因着他不曾改变的模样,许是因为她那一刻难以压下的上扬嘴角。
墨已磨好,她拿起一支笔来,轻轻蘸满墨水,略想了想,极快的落下几字,罢了搁了笔,将墨迹吹干,将纸折了,寻了信封装好,扬声将尚义唤进来。
“尚义!”
她话刚落,男子已推门进来,瞧那模样,似乎一直等在门外,她挑了挑眉,将信交于他,道:“给你主子送去。”
尚义低声应了,转身出了门,她静坐半晌,再次拿起信瞧了起来。
*
自第一次捷报传进京城后,未过半月,姜城再次传来喜讯,百里墨率兵奇袭敌营,火烧南疆粮草,杀敌千余人,迫使本驻扎在姜城外的南疆军不得不退回南疆皖城,大梁百姓尚沉浸在喜悦之中,又是一道捷报传回,百里墨带领铁骑军月夜攻城,打了南疆军一个措手不及,南疆将领慌乱之中竟是弃城而逃,全然不顾南疆百姓安危,百里墨进城之后,未曾追剿逃兵,而是先安抚南疆百姓,并允诺绝不扰民,南疆百姓忐忑不安了几日,见大梁铁骑军丝毫不犯,遂放下心来。
皖城之事传至大梁京城的同时,一道急报亦传回了南疆京城,多月不见的南疆帝终是现了身,先是派使臣来大梁求和,再是派人去抓捕庄隐,意图送给大梁,以表真心,哪知禁卫赶到之时,公馆里早已人去楼空,南疆帝派出大量人力以寻庄隐,却是无果。
半月后,萧王爷萧鼎突生恶疾,病情古怪,难查病因,请遍了整个太医院的人亦束手无策,强撑了十来日,终是撒手人寰,萧皇悲痛不已,竟是绝食三日闭门念经,以慰萧鼎在天之灵,南疆群臣于宫门长跪不起,亦无法撼动他的决心,此举动震惊朝野的同时,亦让本对他怀有怨念的百姓动容,竟是悉数原谅了他。
再半月,南疆使臣终至大梁,争论三日后,用无数金银财物,不平等条款换回被百里墨占领的皖城,并允诺,南疆世世代代将士不入大梁,年年朝拜,年年上贡。
求和书一签,南疆使臣未至南疆,百里墨已带领铁骑军退回姜城,待南疆使臣平安入了皖城后,永兴帝立即下了诏,召百里墨回京。
一路风雨兼程,待他回到京城之时,已是四月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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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女上男下式
回京之日,全城沸腾,街道之上拥挤不断,比出京之时更甚,男人骑马在前,半点未被眼前盛景所扰,皱着眉头四处寻找着那心心念念的人儿,只是,自城门到内城,竟是未曾见到她的人影,她就像不曾存在过一般,一想到此,他的心瞬间乱了,脸色亦难看起来。
尚智瞧见了他的神情,皱了皱眉头,轻声道:“主子,怎么了?可有不妥?”
他未瞧他,掩在袖下的手指捏紧了薄薄的宣纸,纸上字句还历历在目,他垂着头,一瞬间已做了决定,攥着缰绳的手指缓缓握紧,急急落下一语便策马奔了出去,竟是半点不顾他此举动会带来的后果。
“尚智,你先带兄弟们进宫去!我马上便来!”
他的声音未散,已是没了影,尚智勒住马,瞧向尚仁。
因他这一突然的举动,惊呼声四起,二楼之上半藏在窗户后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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