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麦克挑起一边眉毛,没再说话,一旁的牛头人沉痛地捂住胸口,感受到这个偏心的世界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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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人向丕婴报信的同一时间,妖界最精干的一批训练兵也整装待发,准备过去会会那群恶鬼。精干二字也就是说说,事实上六界和平了这么多年,训练时基本也就走个形式。一群疲软的花架子碰上鬼界的精英部队,还有个杀红了眼的鬼帝殿下在前方所向披靡,不一会儿就被打得举了白旗。
申图踹开一只青蛙精,顺便拉了酆都一把,“悠着点儿,别把人打死了。”
酆都抬手一掌把扑过来的一只马面人轰了个焦黑,在对方“哎呀”的呼痛声里暴躁道:“滚开。”
申图气得开始撸袖子:“哎我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吗,我刚才已经探过了,郁律现在没事,你别先一个人乱了阵脚,有点儿王的风范好不好,哪个王像你似的不要命地冲锋陷阵啊。”
酆都一捋汗津津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冷漠道:“我本来也没想做这个王,谁爱做谁做。”
孟婆扑过来假装掐了他一把,也就是她这种老同学才敢这么闹:“哎呀殿下你真是笨死了,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你要让律律怎么想啊?”
酆都心中一紧:“和律律有什么关系?”
孟婆的长发缠起一只兔精往地上一摔,一边拧着腰道:“那我问殿下啊,如果律律当年没失踪,殿下对王位还会是这个态度吗?如果殿下是真的对做鬼帝没兴趣,那就当我没说,可我看不是吧?殿下当年做世子时有多努力,咱们全都有目共睹,律律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们都看出来了,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酆都:“……”
“殿下可知那些小鬼背后里是怎么说的?他们说你和上皇一样,都是为了祸水而不理朝政的昏君,殿下甚至更恶劣,上皇起码在位期间没有离开过鬼界,殿下却是上百年都不曾回来一次——”
酆都脸色微变,过了一会,不甚在意地挥了下手:“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不在乎。”
孟婆的大卷发被吹起来,快要替他急死了:“可是律律在乎啊!”
“好了好了。”申图感觉到酆都脸上的僵硬,在气氛变得不太对劲之前强拧了回来,“孟婆姐姐,咱们殿下是个一根筋,有些事,还得慢慢体会——哎呀!疼疼疼!”
酆都收回拳头:“你说谁一根筋?”
申图捂着脑袋跑了:“反正不是我!”
孟婆也觉得自己今天说的有点过,但又忍不住,比起把自己憋死,她最后还是选择把酆都气死,又补了一句:“他那么喜欢殿下,怎么会愿意殿下为了他变成自己讨厌的人呢?殿下这么一意孤行,律律心里还不知道有多自责,而且……”她突然嘻嘻哈哈一笑,缕着头发也跑了,“还是做在王位上的殿下比较有魅力嘛!”
酆都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动,顾不上把这两个没大没小的抓回来收拾了,结果不到几秒钟,孟婆和申图一前一后自己跑了回来,嘴里还叫道:“丕婴来了!”
申图还一跑一回头,整个人看着居然还有点儿容光焕发:“几百年没见,这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随即朝酆都一指,无不艳羡地道:“连未婚妻都这么美,殿下你也太有福了吧,你要是不要我可要了?”
孟婆别有情绪地看了眼申图,张了好几嘴终于还是闭上了,什么也没说,酆都把最后一拨妖怪收拾了,对丕婴漠不关心,张嘴就问:“看见郁律了吗?!”
申图连忙道:“没有,就一个丕婴,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家伙,眼睛挺大的。”
酆都咬牙说了声“欧阳麦克”,他有种预感,这其中大部分肯定都是他搞的鬼。
他抬起长腿,大踏步咣咣咣地往前走,一脚一个坑,差点把丕婴精心打造的哥特风龟裂地面给震碎,而他的一颗心也快要急碎了,恨不得把整个妖界挖空,把他的郁律找出来。
同一时间,欧阳麦克把伞檐一抬,丕婴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这……”她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待她的并不是成箱成箱的聘礼,曾经只见过一面的鬼帝酆都也没踩着七彩云朵来求娶她,当然了,她也根本没肖想过。只是她的子民一个个全趴在地上翻着白眼,全是被打得不能还手了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呢?
脚跟下意识地要往后退,她使劲全身力气稳住了,她是少主,是妖界未来的王,不能退。
“这……”她再一次开口,申图看她花瓣儿似的小脸明显没什么血色,差点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思,可一想到她居然敢把郁律给拐过来,就气儿不打一处出,刚要发话,却听丕婴终于开口了:“酆都。”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这么没诚意啊?啊?”
孟婆:“???”
申图:“???”
酆都的脸越来越黑:“……你在说什么?”
丕婴看了看这一地狼藉,再看了看毫无诚意的酆都,又往开裂的地上剁了一脚,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道:“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开窍,你这样,别说我了,根本没女孩儿愿意嫁给你的,你看看你穿得这衣服,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她同情地从上到下看了酆都好几遍,“你这哪儿像是要来求娶我的人啊!”
欧阳麦克和牛头人齐齐别过脸,突然有点不忍听下去了。
“噗!”申图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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