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对梁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没用的老太婆了,什么都做不了?”
“老夫人,您误会了,我对您没有任何不敬,我只是希望您能讲讲道理。”
老夫人含笑看着梁修,沉默不语,正在这时候,梁修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在这个情况下,梁修没空去看那短信,但老夫人却发话了:“看看吧,没准儿是重要的事情。”
梁修心里立刻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父亲发来的消息,说是离职员工购买福利房的事情被人举报了。不过从字里行间来看,父亲并没有太担心这件事情,毕竟这房子都住了十几年了,当年给他们批下这套房子的校领导早已退休,他们住在这老房子里没有触动任何人的利益,估计只是新的教职工要求提高住宿条件闹的,等过段时间学校的住宿条件改善,这事儿也就没人提了。
父亲只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梁修一下,发短信来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提醒梁修天气变凉注意不要感冒。
梁修把短信读了两遍,心中的惊诧和不安越来越重,他慢慢抬头,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笑容和蔼的老人,一时间竟然忘了应该怎么反应。
老夫人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眼底分明是有些得意的神色,她看着梁修,慢悠悠地说:“我就说啊,你连明天在哪里落脚都不能决定,对不对?”
梁修感觉到最开始她给自己的那种压迫感在一瞬间又便得更强烈了,她带着些嘲讽和轻蔑的笑意,继续说:“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和你打嘴仗讲大道理的,你也很忙的。我简单地说,就是希望你能自己离开小冲,那个孩子,我们拦着他不让他见你,他反倒是越发叛逆,觉得你们是真爱。如果你自己走了,那就不一样了,等热乎劲儿过去,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你们谁很能记得谁啊,你说是吗?小梁,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尽快权衡,这只是个开始,之后如果因为你伤害到你的家人,你后悔都来不及。还有,不要觉得我现在多刻薄,我都是为了你们好,早晚你们会感谢我的。”
梁修想反驳,他想说他百分百确定自己和战冲的感情,但说说而已,有什么分量?她也不会听的,说出来只不过会招致她更多的嘲笑。
老夫人对保镖示意,对方便从口袋里拿出十张一百块放在桌上。
“这些钱应该够付门锁的钱了,那么我告辞了。”她起身走到门边,又站住脚步回头,看着梁修僵硬的背影补充道,“这只是个开始,如果你一直这么顽固,不肯离开,我会不得已做一些安排。小梁,不要做蠢事,及时止损才是正事。对了,我不需要再给你额外的钱了吧,我那傻孙子不是给你拿了十万块钱吗,这该够你离开京城回老家的路费了,祝一路顺风。还有,不要试图在我孙子面前说什么,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和我孙子的亲情,你好自为之。”
梁修觉得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他想走到她面前,想大声反驳她说过的所有话,但他又清楚地知道,恼羞成怒也只是让自己显得更加窘迫而已,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平静地看着这位老夫人离开,直到她那傲慢的身影完全消失。
梁修来没有过这样完全被动的处境,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真是让人浑身都难受。就像是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道沉重的枷锁,压得人无法喘息,却怎么挣脱不开。
老夫人走了之后,这屋子里的空气还是让人发闷,梁修就那么站了好久,心里有些茫然。
梁修最不愿意让家里人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连累,但他也不可能因为老夫人的威胁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战冲。
“吱嘎”一声推门声打断了梁修的思路,杨正轩抱着吉他走进屋里,满脸都是愁云惨淡,他的身后是童羽,拿着几张文件,同样满面愁容。
“啊,修哥,你已经回来了?”杨正轩走进屋给他打了招呼,然后就拉着童羽坐在沙发前看合同,点着烟一根根的抽着。
他们最近没有演出了,唱片发不了,而且很有可能面临着解约,他们也在经历艰难的时刻,梁修看着他们,突然在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他和战冲在一起,才会让战冲的家人做这些极端的事情。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在一起,战冲只是单纯在做音乐,或许现在已经得到了家里人的允许。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梁修就迅速地掐灭掉,他不敢让自己想下去,只怕会越想越乱。他咬牙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至少要见到战冲,要是他们再不让战冲出来,梁修就自己找他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见到他。
坐在沙发上研究合同的两人依然很专注,梁修也不想和他们互相打扰,这边自己进了房间关上,无可奈何地继续等待着战冲的消息。
一夜无眠,但第二天还得按时起床去上班。
梁修一到电视台,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还没有到摄影棚,就一路上看到了好多人看自己的眼神怪异。
半路上突然被一个助理叫住了,说是陈总监找他。
原本杜奕是台里的娱乐总监,他上个月辞职之后,副总监就顶了他的位置,综艺这一块的所有事项都归陈总监管,梁修这次能顺利签约,陈总监是帮了很大的忙,毕竟台里的主持人好多都是高等学府毕业的,而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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