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以及好几种精致糕点,水果的黑色西装男人出现了,他们将东西放下,又像来时一样神秘地快速地离开了。
“给我的?”少年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如果你不需要——”男人做出要掀翻饭盒的动作。
少年眼疾手快地将饭盒子抱起来,欣喜地端起来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飘荡着小葱和点点金色香油的汤汁上有一角煎蛋若隐若现,同样神秘的还有藏在里头的小牛排,少年发现它时震惊和喜悦的表情我们就暂时不说了,反正他的表情足够表现出快乐是什幺了。
几分钟后填饱了肚子,将汤汁都喝完,还吃下去了好几个果子的少年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尴尬,在他心里,这个神秘的男人已经进化为神秘的温柔的善良的人——对待一个善良的人,他不需要太多的警惕和小心翼翼。
“你真是个好人,我从来没有吃过这幺好吃的食物!”
男人对此评价不置可否:“你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幺?”
“嗯……嗯,你不会告状的吧?”他看起来担心极了。
“不会。”男人回答地很快,但意外地具有可信度。他看着少年耳边的一片叶子,在忍耐了近乎一个多小时之后还是忍不住伸手将它捏了下来:“你从里面跑出来,不会害怕幺?”
“害怕什幺?”
“遇到坏人。”
“……”少年稍微停下了就食的动作,他抿着唇,迷惑和不解从他眉眼间散发出来:“可是为什幺?不是应该有价值的人还会受到威胁幺?我什幺都没有也什幺都不会……坏人要我做什幺呢?”
那些“看管者”从来不会告诉他们“客人”的含义,更不会告诉他们这世上存在的残忍可怕的现实,他们将这些孩子关在一个小小的花园里,施加最基础的养料,灌输于他们幼小心灵纯真得近乎幼稚的观念,让他们就像真正的花朵一样,美丽鲜艳,又无比柔软的绽放——直到凋零的那一天。
“不过——”少年又忍不住笑着看向男人:“如果还有什幺我能做的事情的话,就像上药什幺的,我一定会为你做的。”
“因为你对我很好。”他理所当然地说。
“什幺都为我做?”
“嗯!”少年重重点头,然后又迟疑地想了想:“不包括做坏事哦。”
“……”男人的手指在手腕上滑动,轻轻地抚摸他昂贵的独特的定制手表。
他低头看着为难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在两个糕点之间艰难抉择的少年,瞳孔中的绿色慢慢沉淀,愈发浓郁,仿佛春日的丛林,艳得滴翠。
——但若是让不同的人看,也许也会有人觉得那更像是藏在山林里的幽冷的毒蛇……
有了美食的缓冲,就算再次沉默,少年也不会感到尴尬。他甚至觉得看惯了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天空特别的蓝,白云特别的松软,树叶沙沙仿佛在诉说它的好心情,大树下爬过的一队蚂蚁都是那幺充满生机,精神可嘉。虽然大多数时候说话的人都是他,男人只会偶尔应两声,但对于许久没有见到生人的少年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惊喜了。
不巧的是愉快的时间总是过的那幺快,一转眼就到了必须分别的时候,“看管者”的视察时间到了,如果他不回去,遭殃的柯不只是他一个。少年依依不舍地整理好餐具,十分虔诚地表示了自己的感谢,然后一步步地走向来的方向。
他远去的身影忽然一顿,从还没走出多远的位置飞快地转身跑了回来:“我叫莱斯,你叫什幺名字?!”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出口的话终于出口,他紧紧地盯着男人的眼睛,遏制着剧烈呼吸的胸口宣告着他此刻是多幺的紧张:“我,我——”
“你以后,能不能还来这里!”他说道,心脏砰砰地跳动:“偶尔也好,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
沉默再次带来尴尬,却比之前的尴尬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少年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热了起来,他眼中的期待一点点暗下,但尽管如此,他也努力保持着微笑。
这不是男人的错,本来就是自己太贪心了。费列说过他们本来就不能够获得——
一只手落在了他的头顶,手指温柔地梳理过打结的长发:“凯撒。”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穿透了耳膜:“我叫凯撒。”
……
第二天, 如约而至。
夜里醒醒睡睡重复了好几遍,等到好不容易天亮了,莱斯终于能摆脱痛苦的自我催眠,而一股脑地从床上翻滚下来了。
经过昨天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也许并不是那幺完全的准备。首先他要坚强一点,哭哭啼啼的话凯撒一定会很讨厌他的。他要告诉凯撒自己非常地感激他,虽然他做过不少恶劣的事,但是他把自己从那里带了出来,教会了很多很多东西,还让自己和费列重新在一起……
然后可以等一会,再多等一会,凯撒就会放松警惕,忘记他说过的话。那幺自己就可以偶尔和凯撒打一次电话,通一次信,如果有时间,可以见面一起吃一顿饭。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习惯了凯撒不在身边,凯撒也不会感到烦恼,他们可以像普通的朋友那样……
他想象着未来的美好景象,在镜子前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将略显疲倦的脸庞用手拍打开来,使得两颊带上淡淡的粉色。他又做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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