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官是够笨的,不过笨点儿也好,没那么多坏心思,应该不会暗地里去告密,把他们抓住,当然就算他们想抓也抓不住他。
萧祁昱这么想着看了看这个县衙,他们暴漏身份也没什么了,因为是真的要走了,既然都要决定走了,那就利用他的这个身份吧,为张锐与岳红谋一份长久的安稳,这样等他们走了,刘员外的家人也不会再去为难他们。
沈郁已经开始问他了,宋应这次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了:“下官确实只听了刘员外的状师说的话,我也曾问过张锐,张锐亲口承认他喜欢岳红,而且签字画押了的。”
沈郁冷哼了声:“屈打成招的吗!”
宋应低下了头:“他,他……承认是他推到了刘员外,我想着他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看沈郁脸色铁青,宋应结结巴巴的:“我真的……不知道实情是这样的,我……没有看到张锐的状纸。”沈郁深吸了口气:“他家里只有一个生病的母亲,有谁能给他写状纸!这是人命案啊,牵扯到好几条人命,你就这么草草的结案了吗?”
宋应战战兢兢的说:“王爷教训的是,是下官错了,下官一定秉公办案,一定不辜负王爷与皇上的期望。”
认错态度是不错,这个县官的作为也就这样了,唯唯诺诺,愚笨而又刚愎自用,真是书都白读了!沈郁也不想再说他什么,他站了起来:“开审的那天我会给张锐请状师的,你要记着,你是县官,你是百姓的父母官,要有自己的想法,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只听信与那一纸诉状!倘若那诉状写的天花乱坠,你难道就被看花了眼吗!”
宋应跪地:“下官谨记王爷教诲。”
沈郁挥了袖子走了,宋应连忙爬起来去送他们俩,衙役看着他们大人这截然不同的态度都窃窃私语,这难道真的是碰上大人物了吗?县里的师爷也伸长了脖子往着看,也觉得这俩人眼熟,他摇了下扇子没说什么。
开审的那一天,沈郁亲自写了状纸,当年的楚云彻都辩不过他,所以这一次刘家请的状师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都没有为难县令就圆满的解决了这件事,张锐岳红无罪释放,而刘家因买卖人口、欺压百姓,无故殴打别人,各自领三十大板,罚白银五百两,以慰被无辜陷入冤狱的两人;因为刘家强买强卖,所以判决这段婚姻无效,岳红姑娘从此与刘家再无关系。
这一个案子仅仅三天时间就哗然推翻,其结果引起了众百姓的纷纷议论,他们都不太相信这县官竟然转了性子,还为百姓做主了,县官大人又慷慨陈词的说了一番为民请命的好话,亲自承诺若再发生这种欺压良家女子的事情,皆可告上县衙,他一定为他们做主!
事情圆满解决,众百姓都散了,宋县官跟在沈郁跟萧祁昱身后,要亲自送他们回村里,以示对岳红张锐的慰问。沈郁没有反对他这一举动,这样也好,要让所有人都看看。
村长听说县官大人来了,亲自出来迎接,然而这次县官没有再去他们家,是真要去看望岳红、张锐家。村长没有办法就陪着他去了,等看望了他们家人后,县官大人还是不肯去他们家,这次屏退了他们,不让他们跟着了。他想去见沈郁跟萧祁昱。
第130章 做媒(上)
沈郁跟萧祁昱从县衙回来就去刨地去了,他们俩刨地太慢了,别人家都种上苗了,他们俩才刨出一块来,宋县官到了地头上看到他们两人各自扛着锄头的样子眼泪都快下来了,要不是碍于后面有人跟着,他都想抢过锄头来帮他们刨了。
沈郁看他立在地头坐立不安的样子也没有为难他,两人放下锄头领他在这片山地上视察,在村民看来是视察,因为沈郁走到一个地方就伸手指了下,除了县官大人弯着腰的姿势不太对外,别的都没差。
东张家村的人都远远的看这他们,看着这个县令低头哈腰的样子也都很诧异,这个县令上次来他们这里还是鼻孔朝天的啊。
沈郁也不得不再次的提醒他:“好了,你直起腰说话,我跟皇上只不过是微服到此。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县官这才直起腰:“下官明白了,下官真的是愧对皇上与王爷……下官已经听村民们说了,自从皇上与王爷来后,这村里的一切都变了,下官代这里的百姓叩谢皇上与王爷。”
这一路走来他都看了,这次是真的看了,荒山变成了一片片开垦好的土地,插好的秧苗在微风中招展,巨大的水车还矗立在他的面前,就不用再说那些绣房与学堂了,他不仅把村里带福了,连同镇上都变了样子,这曾经是最穷的山村,而如今天翻地覆,他真的是羞愧万分。
他应该羞愧万分,萧祁昱回头看他:“我知道这里穷乡僻壤为难你了,可不管再穷再苦你也要想办法为百姓谋福音。身为朝廷命官,既穿了这一身衣服,就要对得起你头上的这顶帽子,用你肚子里的墨水!好好想一想!”
他还记得他来这里时的第一眼,漫山遍野就一个字:穷!那时候他的心情真的也是羞愧万分!看着那一个个没有瓦面的房子,看着那穿着补丁衣服的孩子,看着穷的揭不开锅的乡亲们,他心里难受的跟万蚁钻心一样!
这么多年他只知道这里穷,每一年都免这里的租子,以为免了他们就能好过,要不是这一次偶然的来到这里,他都不知道他的国土里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他知道他不能去埋怨这个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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