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苏壳儿掰着手指头,“等我的学堂开门了,见着好的,机灵的孩子,咱也可以收养一个吧。”
越泽轻笑一声:“你养吧,我不会养孩子的。”
“那肯定得老子养!不仅老子养!还要跟老子姓!”苏壳儿大着嗓门争道,生怕越泽不同意似的。
越泽看他一眼:“跟你姓?姓苏还是姓唐?还是干脆叫糖酥?”
苏壳儿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不说话了。
“好吧好吧,跟你姓跟你姓,好了吧!”半晌之后,苏壳儿认输了似的,嘟哝道。
越泽亲着苏壳儿,从脸亲到脖子,又从脖子亲到下面,喘息渐浓。
突然他问道:“为什么叫苏壳儿?”
苏壳儿睁开朦胧的眼睛,望着头顶上的彩线装饰吊灯。
“因为我快饿死的时候,是一碗瘪壳的饭救了我。”
“那怎么不叫苏瘪儿?”
苏壳儿一脚踹在越泽身上,被子一卷,背对着他:“滚滚滚!”
越泽哈哈笑起来,从没见过越泽这样笑的苏壳儿,忍不住又回头去看,越泽却已经收了笑穿好了衣服。
“我下次再来。”
苏壳儿气闷:“别再来了!烦死了!老子要娶媳妇了!”
嘴上这样说着,下次有大婶大妈说媒的时候,他又讪讪笑着推脱道:“在下、在下暂时不想婚娶……哦,是城里的大师算过的,在下命硬克亲,十年内都不能婚娶!”
第一年说,十年不能婚娶。
第二年说,十年不能婚娶。
到了第三年,还是说十年内不能婚娶。
渐渐地大家也识了趣,知道这说媒的事,在这个有钱又周正的小伙身上是行不通了,才算作罢。
苏壳儿的学堂在他回乡第五年的时候办了起来。
刚办的学堂,又是没什么名气的教书匠,虽然收钱少,穷苦人家都不忍心收钱,但还是没几个人愿意去。
只有邻近的几户人家把孩子送了过去,权当捧捧场了。
苏壳儿也不管这些,反正也不打算以此谋生了,照着自己的喜好,想怎么教怎么教。
他小的时候最烦那些老掉牙的先生,逼着他们去背什么平仄难懂的长篇大论,于是到了他这里,他将识字用的千字文拆开来,编成了一个个小故事,一堂课两个故事学两个字,嘻嘻哈哈热热闹闹,学生们可喜欢了,舍不得走央着家里人要来上学。
苏壳儿又教他们写打油诗,写得好的赏钱买糖葫芦。
有临村的儿童欺负他的学生,苏壳儿一捋袖子:“什么?!敢打老子的学生?走!同学们!去群殴去!”
于是大孩子带着一群小孩子浩浩荡荡地向临村进发,吓得村长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拐杖都吓丢了。
这么不靠谱的老师当然是要被家长批评的,村长明令禁止苏壳儿再教书,说什么误人子弟玩物丧志没有树立一个好榜样。
苏壳儿吐吐舌头:“学堂别关,就当我资助的,您另外再请先生,行了吧?”
于是苏壳儿一下子从教书先生沦为了学堂里的后勤人员,被越泽笑话了好长时间,苏壳儿不服气,趁着下课就带着曾经的学生们上树抓鸟下河摸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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