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引只嘻嘻笑道,“引儿还小呢。”
祝文苒昨夜躺了床上,回想白日发生的事,仍觉一阵阵心惊胆颤,然想到殳引为救自己反而落了水,不禁又有动容,心说没想到他原是这么好的人,于是心下不免与他亲近了一层。
第二日早起,避了丫鬟去到殳引所在的住处,行至门口听闻屋内有人嬉笑,细听原是董氏的声音,便调了头在屋子拐角处徘徊,等董氏出了来,方又过去。恰逢芄兰端着药碗而来,她见文苒光站在门口不进去,心中便明了,不挑开,只说,“少爷已经醒了,祝公子进屋罢。”
殳引只穿了乳白纹绣的丝帛衣服,半身坐起在床上,见了文苒便招呼他过去,说道,“你来看我了?”
文苒脸一热,道,“我只路过而已。”
殳引当了真,便问,“你一早要去哪里?”
芄兰见文苒双手垂于身侧,低头站在床尾,便端了药上前,说道,“哥儿别话多了,再问以后连这路过都没有了。”
文苒听得脸更红,只不再说话。
殳引怕喝药,闻了药味就犯恶,便叫芄兰去伙房拿些甜枣来。芄兰笑道,“病还未好就馋嘴了。”说着将药交于一旁的丫头。殳引忙喊,“我…我自己喝就行了。”芄兰瞧着他,道,“别是想将我支使开了,将药倒了罢。”
殳引猛摇头,“不会,不会,我一定喝的一滴不剩,你不信回来问他。”
芄兰便对文苒道,“公子可得帮我看着他。”
文苒支吾着点了头。
芄兰才走没一会儿,殳引佯装要喝碧梗粥,便叫丫头去熬。丫头才走,殳引便起来将药倒了窗外坛子中,回身又对文苒嘻嘻一笑,说道,“你不会告诉她罢。”
文苒见他将药倒了,直皱眉头,说道,“你不喝药,病就好不了了。”
殳引摇摇头,“喝了药才好不了呢,你不知道那药多苦。
不多时,芄兰便回来了,将甜枣拿了给殳引,又说,“新蒸了梅花酥酪,给哥儿拿了几块来。”见空的药碗放了一旁,便问道,“药都喝了?”
殳引嘴中含着枣,只点头。
芄兰又问,“怎么丫头们都不在了?”
殳引忙把红枣吐出来,说道,“我让她们熬碧梗粥去了。”
芄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如何今儿想起来要喝粥了?”说罢又看药碗,“药真喝了?”
殳引心虚,不肯再开口。
芄兰便问文苒,“我知道公子素日不说谎话,你且告诉我这人喝没喝?”
殳引两眼紧紧盯着文苒,文苒无法,只得勉强点点头。芄兰这才方说,“哥儿喝了药,病才好的快。”说着将手帕摊在手心伸到殳引口边,殳引便将枣核吐了上面。他心下松口气,于是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伙房今日做什么好吃的?”
芄兰一面将酥酪递与他一面说道,“说来也气,我今早吩咐了李老爹给哥儿准备白鱼汆汤补身子,没想被不知哪来的大野猫给叼走了,我过去时李老爹正拿扫帚追着打呢。”
殳引听了忙叫,“打它做什么,不过是条鱼,我不吃就是了!”说着就要下床换衣去骂那李老爹来。芄兰拦不住,替他穿了三件厚实裘袄才放他出去。
文苒也为那野猫可怜,便就随着去了。两人一到伙房,便闻到肉香味从里面飘来,这味牵住人的鼻子,也难怪野猫要来偷食了。
殳引到门口便大喊,“李老爹呢,让他快出来。”
在外屋洗菜的小厮听了忙出来,说道,“老李在烧火呢。”
殳引道,“烧什么火,你让他出来,我有话问他。”小厮便去了。这李老爹此刻正忙偷吃牛肉蒸羊羔子,听人说殳引找他有事,忙将两只肥手往衣褂上擦,出了去,见殳引一脸火气,便谄笑道,“我正替少爷做好吃的呢。”
殳引见他一嘴腻油,当下冷笑道,“哼,你倒吃的满肚子好味,却容不得野猫吃条鱼。”
李老爹一听原是这事,忙道,“少爷可不知,这野猫可不是头次来偷食了,它可是偷惯的,只稍有腥味被他闻了,保被偷去,害我们都不敢将鱼干羊头晾在外面了。”
殳引道,“一只猫能吃个几两东西,你且每天放点食在外面,喂饱它不就不用担心了。”
李老爹听了直摇头,“少爷,你有所不知,只怕一点食喂不饱这个畜生。”
殳引奇道,“难不成这猫比我胃口还大麽?我这到要去瞧瞧。”
李老爹领了引、苒二人前往柴房,指着堆柴深处,“刚就见往里面跑了,只是这柴堆的高,我进不去,这会子想是还在的。”
殳引怕猫见了死对头不肯出来,便教李老爹走开。李老爹怕两人翻柴堆会出事,只站远了不肯走。殳引刚要往上爬,文苒便止住,说道,“你身上不好,我去瞧瞧罢。”
殳引点点头,说道,“你瞧了告诉我到底长什么样?”
文苒攀了柴堆,几下便到了高处,他觉脚下结实,便立起身来踏在柴堆上走,原这柴火有半年的存量,这里头也不知有多深,走了一会再回头已看不见外面了,只听殳引在喊,“如何?见到没?”文苒便回,“还没有。”然而细闻柴堆深处似有异响,悄悄靠近了听,原是几只小猫捏着嗓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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